半个时辰后,李中兴与春肆一同出了门。
望着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廊下,李云溪微微叹气,回头看到李云泽,那是越看越羡慕。
好想如他一般,吃了睡,睡了吃!
李云溪站在院中,抬头看天,天很高,云很白,那是她永远无法碰触到的高度,那么,天上之人,应该注意不到小小的自己吧?
只要承铭自己不暴露,给他找个合适的身份,再配上他那张被刮花的脸,应该无人认出来。
不过,李云溪觉得还是有些不保险,她得想想办法,将他的脸给改一改。
若这个世界,有变性手术就好了,哪怕承铭跑出去,逢人就说‘自己是皇子’,也无人相信,只会认为他是疯子。
可惜没有。
突然!李云溪眼珠子一亮,有办法了!她转身回到屋子,在李云泽好奇的目光下,从被褥里掏出两个竹筒。
等李云溪出了门,李云泽学着妹妹那般,往被褥里掏了掏。
结果!什么都没有。
他怔怔的立在原地,怎么妹妹一掏就出来东西?他就掏不出来呐?
于是,他就将李云溪的被褥及床,从头拆了个遍。
正在承铭房中的李云溪一无所知。
“这是什么?”承铭,噢,是李云诚看着递过来的竹筒。
李云溪扯了个凳子,坐在李云诚对面,左右看了眼,轻声道,“那次有幸存者,说你没死,正四处寻你。”
闻言,李云诚猛地一僵,不禁惊呼出声:“不可能!”
许是察觉自己的声音略大,他眼底闪过一丝慌乱,随即低声说:“表哥去清扫过现场,没有活口。”
李云溪微微挑眉,没有活口?这个词很好。
“别人是这样告诉我的。”
李云诚直直看着她,见她不似说谎,便信了几分,可表哥分明确认过,没有活口,那这人是如何活下来的?
难怪,表哥被紧急召回京,走得那般匆忙,甚至表哥的手下,也被监视起来,或许,真有人活下来,并将他没死之事宣扬出去。
李云诚只觉后背发凉,一股不祥之感涌上心头,他抿了抿唇,仔细想来,他这一路见了不少人,他们会不会已经寻着线索找过来?
“我...李..”
李云诚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无法出声,望着眼前比自己还小的人,不禁鼻子一酸。
自己终是连累了她,以及昨晚那位不断安抚自己的李爷爷。
他后悔了,不该来这里,到死,还要拖累那个半夜起身,给自己盖被褥的李奶奶。
眼泪终于顺着他划伤的脸,落下。
一滴,一滴。
可惜一点都不好看,李云溪皱眉,“哭什么哭!!”
“我....”
“不许哭。”
李云诚大脑一片空白,声音在喉咙打着转,他仿佛置身于黑暗中,被无尽的惶恐与悔恨紧紧包围,找不到一丝出路。
李云溪将竹筒重重放在他身上,十分不满,“就知道哭,自己不该动动脑子吗?现在是哭的时候?若那些人真找到你,你再哭也不迟。”
“我....”
“我,我什么我,麻烦你动动脑子,他们现在还没找过来。”
她说得对,自己是该好好想想,眼下该怎么办?李云诚用袖子抹了抹脸,“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
“不知道。”
李云诚疑惑:“那你怎么知道的?”
“是萧扶云的小厮告诉我的。”
萧扶云?萧扶云是谁?李云诚好似在哪听过这个名字。
见他陷入沉思,李云溪直接打断,“别想了,你现在好好养伤,等他们给你寻到新身份,你要做的,就是牢牢记住,现在你什么都不要想。”
“谁在给我弄身份?”
“三叔和春肆,对了,竹筒,你贴身收着,若有人来搜查,你就将它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