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天边才泛起鱼肚白,秦家庄就从沉睡中悠悠转醒,整个村子像是被新春的喜悦注入了活力,处处洋溢着浓浓的年味。
贾东旭住的小院里,红彤彤的灯笼还在晨风中轻轻晃悠,将昨夜的喜庆延续到了今日。贾东旭的媳妇早早便起了床,厨房的炉灶上,火苗欢快地舔着锅底,锅里煮着的红枣桂圆汤,散发出阵阵甜香,满是新年的味道。堂屋里,一张四方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干果,饱满的花生、咧嘴笑的开心果、圆润的核桃,还有象征团圆的桂圆,这些都是要装进食盒,拿去拜年用的“吉利果”。
“他爸,你快过来瞅瞅,这食盒咋摆才显得喜庆些?”贾东旭媳妇一边仔细地往食盒里摆放干果,一边朝着屋里喊。
贾东旭正在里屋,帮着双胞胎孩子贾宇轩和贾芷萱穿新衣裳。兄妹俩兴奋得不行,眼睛亮晶晶的,像两颗黑宝石,在床上蹦来蹦去。贾宇轩穿着一身崭新的深蓝色棉袄,上面绣着一只威风凛凛的小老虎,显得格外精神;贾芷萱则身着粉色碎花裙,扎着两个俏皮的羊角辫,发梢上还系着红色的蝴蝶结,可爱极了。贾东旭好不容易才把贾宇轩的衣服整理好,又忙着给贾芷萱系上裙子的扣子,听到媳妇喊,赶忙应了一声,快步走到堂屋。
“我瞧着,把这红枣和桂圆摆中间,摆成个圆形,寓意团圆;花生和核桃放周围,错落开,咋样?”贾东旭一边比划着,一边说道。
“成,就按你说的来。”媳妇笑着点头,手上动作麻利,不一会儿,一个装满吉祥寓意的食盒就准备妥当。
一家人穿戴整齐,贾东旭穿着洗得干干净净的藏青色布衫,头发梳得整整齐齐,透着精气神。媳妇则披上了一件红色的呢子外套,脖子上围着一条亲手织的白色围巾,显得温婉又大方。贾宇轩和贾芷萱像两只欢快的小鸟,叽叽喳喳地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嘴里念叨着要去拜年拿红包。
“走咯,咱们去给村里的其它爷爷奶奶、叔叔阿姨拜年去!”贾东旭一手牵着贾宇轩,一手牵着贾芷萱,满脸笑意地说道。媳妇则提着食盒,跟在后面,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出了门。
秦家庄的小巷,在大年初一这天,满是浓浓的年味。家家户户的门上都贴着大红春联,“天增岁月人增寿,春满乾坤福满门”,一笔一划写满了对新年的美好期许。门旁挂着的红灯笼,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映红了人们的脸庞。路上,碰到的村民们都热情地打招呼,一声声“过年好”“恭喜发财”,带着浓浓的乡音,暖到了心底。
贾东旭一家首先来到了村里辈分最高的秦爷爷家。秦爷爷家的院子不大,但收拾得干净利落,院子里种着的几株腊梅,在寒冬中绽放着,散发出阵阵幽香。一进院门,贾宇轩和贾芷萱就像两只欢快的小兔子,蹦蹦跳跳地跑到秦爷爷面前,脆生生地喊道:“秦爷爷,过年好呀!祝您新的一年身体棒棒的,吃嘛嘛香!”秦爷爷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脸上的皱纹都透着欢喜,连忙从兜里掏出两个红包,递给贾宇轩和贾芷萱,说道:“乖孩子,新年快乐!拿着红包,买自己喜欢的东西。”
贾东旭和媳妇也走上前,恭恭敬敬地给秦爷爷拜年:“秦爷爷,过年好!您这身体看着可硬朗了。”
“好着呢,好着呢!你们一家都来啦,快进屋坐。”秦爷爷拉着贾东旭的手,热情地招呼着。一家人围坐在堂屋里,唠着家常。秦爷爷给孩子们讲着秦家庄过年的老习俗,什么大年初一要早起迎财神,不能睡懒觉;正月里不能说不吉利的话,不然会影响一年的运势。孩子们听得津津有味,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好奇。
从秦爷爷家出来,贾东旭一家又去了几家平日里关系亲近的村民家拜年。每到一处,贾宇轩和贾芷萱都会乖巧地说上几句吉祥话,长辈们也都满脸笑容地给他们发红包。没一会儿,贾宇轩和贾芷萱的兜里就装满了红包,两人兴奋得不行,时不时掏出来数一数,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