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有这么个事儿啊,那是个充满了神秘和诡异的故事。主角叫度鹏飞,接了个活儿,是去给一座废弃的圣玛利亚教堂做声学修复。
这圣玛利亚教堂啊,到了暮色降临的时候,就跟一具风干的巨兽尸体似的,阴森得很。忏悔室木门上的十字架还是倒悬着的,那裂缝里还渗着一股铁锈味的黏液,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毛。
度鹏飞接手这项目的第三天,怪事就来了。他的指尖在磁带上蹭出了一道血痕,在调音台那儿,第三次听到了那段诡异的录音。本来这该是拉丁文驱魔祷文,可倒放的时候,居然变成了女人的啜泣声。“滋滋......神父......救......”耳机里突然就炸开了指甲抓挠金属的锐响,吓得度鹏飞猛地就扯下了设备,再一看,调音键正自动向左滑动呢。这时候,泛黄的工程日志从祭坛那儿跌落下来,最后一页用红墨水潦草地写着:“1987.6.13,反向驱魔失败,七人殒命。”这可把度鹏飞给弄得心里直犯嘀咕。
接着啊,通风管道传来婴儿啼哭般的风声。度鹏飞用紫外线灯扫描忏悔室墙壁,发现木质格栅背面布满倒写的《申命记》经文,那笔迹深陷得就跟刀刻的一样。他刚一触碰经文,悬挂在穹顶的青铜吊灯突然就逆时针旋转起来,灯油滴落的地方还凝结出了人形冰花。同行的文物员老周指着忏悔室地板说:“这地方不对劲,你看这些磨损痕迹。”手电筒一照,柚木地板的凹痕组成了巨大的逆十字,每条沟壑里都嵌着黑色结晶物。老周用镊子夹起碎屑嗅了嗅,说:“是干涸的血混着圣盐。”
到了子夜时分,度鹏飞在告解席下发现了暗格。那生锈的铰链撕开的时候,里面十二面巴掌大的银镜呈放射状排列,镜面上用血画着不同模样的痛苦人脸。最中央的镜子背面还粘着半张1987年的《驱魔许可令》,签发人劳伦斯神父的照片被抠去了双眼。度鹏飞刚用棉签擦拭镜面,整座教堂突然就剧烈震颤起来。彩绘玻璃上的圣徒像集体转向忏悔室,原本捧圣经的手势变成了掐脖颈的动作。度鹏飞听见身后传来布料撕裂声,回头一看,老周的防护服无端裂开了七道口子,伤口排列成倒五芒星图案,把老周吓得脸都白了。
度鹏飞接着又到了地下祭器室,那门锁结着冰霜。他用喷灯融化门栓的时候,铁水在地面烙出了焦黑的“SOS”摩斯电码。祭器室里成排的驱魔器具陈列在冰柜里,银质圣杯内壁残留着黑色黏液,倒刺铁链上还挂着半片风干的耳朵。最深处冰棺内封存着七具尸体,每具都保持着双手反剪的姿势。第五具女尸的腹腔被剖开,子宫位置塞着台索尼随身听。度鹏飞按下播放键,1987年的驱魔录音伴着电流杂音流出:“以圣父圣子之名......”倒放时却变成:“杀了我......镜子......都是镜子......”
再往后,忏悔室的木门突然自行闭合,度鹏飞被困在了狭小空间内。他发现镜面全部转为血红色,老周的声音从通风孔传来,却夹杂着三十八年前的混响:“劳伦斯......用镜子转移恶灵......”话音刚落,十二面银镜同时炸裂,碎片在空中组成吊死的人形。温度骤降至零下13度,冰晶在玻璃窗上爬出倒悬的十字架。度鹏飞看见自己的倒影正在分裂,七个透明人影从他体内剥离,每个都对应冰棺里的死者。随身听突然自动倒带,女尸的尖啸穿透耳膜:“该偿还了!”
就在这时,青铜吊灯轰然坠落。度鹏飞在火光中终于看清了真相:原来劳伦斯神父当年为了掩盖性侵丑闻,把七名指控他的修女谎称为恶灵附体。那反向驱魔仪式其实就是虐杀,银镜是用来把修女灵魂封印在忏悔室的,随身听里的倒放录音则是触发诅咒的钥匙。当最后一块镜片刺入度鹏飞咽喉时,整座教堂开始逆时针旋转。七道魂灵从地底升起,把劳伦斯神父的青铜像撕成了碎片。晨光穿透彩窗的时候,忏悔室只剩满地冰渣,老式录音机还在循环播放:“......之圣......父圣......以......”
这事儿过了三个月后,市立档案馆接收了一批宗教文物。有个年轻研究员擦拭铜制十字架的时候,发现底座刻着微小字迹:“1987 - 2025,忏悔室声学修复员度鹏飞。”她戴上耳机检测附赠磁带,嘿,那调音键又开始自动向左滑动了,也不知道这诅咒是不是又要开始新一轮的轮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