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虎带着一众官差气势汹汹地冲进教坊司,将云昊和老崔团团围住。
这些官差手持利刃,满脸凶相,教坊司内的众人吓得纷纷躲到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老崔看着眼前的阵仗,非但没有丝毫畏惧,反而嘿笑一声,转头对云昊说道:“公子,你之前不是怀疑我给你弄的身份真假吗?
现在,我就让你见识见识,咱们这官差身份到底有多牛!”说罢,他整了整衣衫,迈着沉稳的步伐,径直朝着赵虎走去。
老崔走到赵虎面前,背对着云昊,缓缓从怀中掏出密风司下风刃司小司主的令牌。
将令牌举起,冷笑着对赵虎说道:“狗一样的东西,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爷爷我手中拿的是什么!知府衙门的捕快很了不起吗?”
赵虎一开始还满脸不屑,心中想着不过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能有多大能耐?
可当他的目光触及到老崔手中的令牌时,整个人猛地一颤,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变得煞白如纸。
身为捕快,又长期在凉州城混,哪能不认识密风司下三司之一风刃司的令牌?
一想到密风司的威名,赵虎的双腿就开始发软。
就算搬出他背后的靠山,面对密风司的人,也毫无办法。
密风司下三大机构,任何一司,都不好惹。
黄泉特许,监察天下,拥有先斩后奏之权。
可是让整个大虞王朝的人都闻风丧胆的存在,行事神秘,手段狠辣,臭名昭着。
当场杀了他,也是白死,
“扑通”一声,赵虎直接双膝跪地,之前的嚣张跋扈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酒意也被吓得瞬间清醒。
哆嗦着身子,不停地叩头赔罪:“大人、公子恕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二位,给你们赔罪。”
说着,便砰砰砰地用力磕头,那声响在教坊司内格外刺耳。
没一会儿,额头就磕破了,鲜血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老崔见状,狠狠地呸了一口,满脸嫌弃地说道:“怂货!”
随后,转身面向云昊,嘿笑问道:“公子,你看该如何处置这个狗东西?”
云昊淡淡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赵虎,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轻轻摇了摇头说道:“罢了,让他们走吧。”
老崔虽然不想就这么轻易放过赵虎,但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大。
不过,就这么让赵虎离开,又实在不符合他的行事风格。
眼珠子一转,突然想到今天请云昊出来,还没好好享受一番,正愁没钱呢。
老崔来到赵虎身前,缓缓蹲下身子,寒声说道:“打扰了我家公子的雅兴,你说该怎么办?”
赵虎长期混迹青楼教坊司,是这里的常客,哪能不明白老崔的意思。
连忙又叩了几个头,急切地说道:“多谢大人开恩,我明白怎么做。
今天您老和公子在这儿的一切消费都算我的,我这就去给老鸨子打招呼。”
“滚吧!”
老崔满意地点了点头,有人买单就行,他也不想再和赵虎纠缠下去。
赵虎如获大赦,急忙起身,跑到老鸨那里,递上一大袋银子,带着那群官差,灰溜溜地离开了教坊司。
赵虎带着官差灰溜溜逃离的场景,被八面玲珑的老鸨尽收眼底。
她心中暗自揣测,这老崔和云昊定是大有来头,绝非普通的公子哥。
于是,老鸨脸上堆满了比春日暖阳还灿烂的笑容,亲自迎了上来,热情得如同见到了失散多年的亲人。
“二位贵客,快请这边走!”老鸨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做出请的姿势,将老崔和云昊引领至一间布置得极为雅致的雅间。
屋内,雕花木窗透进丝丝缕缕的光线,名贵的檀木桌椅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墙上挂着的名人字画更是增添了几分高雅的气息。
老鸨又特意吩咐让教坊司中最出色的兰儿姑娘作陪,还一口气喊来了五六个能歌善舞的姑娘。
一时间,雅间内丝竹齐鸣,热闹非凡。
这些姑娘们身着艳丽的服饰,犹如花丛中翩翩起舞的蝴蝶,热情奔放地开始了表演。
酒过三巡,姑娘们提议行酒令。
起初,云昊满脸通红,坐在那里局促不安,眼神中满是不自在。
双手不自觉地在衣角处摩挲,面对姑娘们的热情,他的目光总是闪躲。
然而,在众人的不断劝酒下,云昊渐渐放松了下来,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
猴子青风也被这热闹的氛围感染,抱着酒坛子,“咕噜咕噜”地喝着酒,时不时还发出欢快的叫声。
不知不觉间,云昊的眼神变得迷离,整个人都醉醺醺的。就在这时,兰儿的一只手不经意间伸进了他的胸膛。
云昊瞬间一个激灵,酒意猛然散去了大半。
一方面是因为怀中藏着宝瓶,这可是他极为珍视的宝贝,怎能轻易被人触碰。
另一方面,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羞耻感。
不禁在心中质问自己:“我这是怎么了?曾经连吃饭都成问题,姐姐还在宝瓶空间里生死未卜,不知何时才能救醒,我怎么能如此放纵自己呢?”
一念至此,云昊猛地站起身来,动作之快,差点将身旁的桌子掀翻。
顺手一把抓起猴子,猴子不满地吱吱叫着,抗议着这突如其来的举动。
云昊全然不顾,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大步冲出了教坊司。
外面,夜幕早已降临,一轮明月高悬夜空。
一阵清凉的晚风吹来,云昊运转法力,酒意彻底消散。
眼神变得清澈而坚定,望着漆黑的夜空,心中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