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荣被秦风点到名字,吓得魂飞魄散,连连摆手。
肥胖的身躯抖成了筛糠,口中含糊不清地辩解:“不……不是……下官不是这个意思……秦王殿下……误会了……”
秦风冷笑一声,得理不饶人,厉声呵斥道:“误会?黔国公刚才弹劾本王,言之凿凿,掷地有声,现在一句误会就想搪塞过去?黔国公,你弹劾本王僭越礼制,以下犯上,莫非是欺君之罪?”
冯荣被秦风扣上欺君的大帽子,吓得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
像开了染坊一般,嘴唇哆嗦着,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夏潜坐在龙椅之上,饶有兴致地看着黔国公冯荣如同小丑般表演,心中暗爽不已。
平日里,这群老家伙倚老卖老,仗着资历,没少跟他这个皇帝对着干。
今日秦风这小子,倒是替他出了口恶气。
夏潜清了清嗓子,适时开口,语气威严,“秦王所言极是,黔国公,你刚才弹劾秦王,可是有失公允啊。”
冯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老泪纵横,涕泗横流。
“陛下饶命!老臣一时糊涂,口不择言,绝无欺君之意!求陛下明察!”
秦风适时拱手,向夏潜请旨,“陛下,黔国公年迈体衰,口齿不清,难免老眼昏花,误伤忠良。臣恳请陛下,念在黔国公往日功劳,准许黔国公告老还乡,颐养天年,以免日后再次口出狂言,冲撞了圣驾。”
秦风这番话,看似为冯荣求情。
实则却是釜底抽薪,直接断了冯荣的政治生涯。
而要怪,也只能怪他站错队,更怪他是这群人里爵位最高的。
今天他被围攻,若不搞掉一个杀鸡儆猴,以后什么阿猫阿狗都得来找他麻烦。
夏潜龙颜大悦,强行憋笑道:“秦王所言甚是,朕准了!”
“黔国公冯荣,年老体衰,不堪重任,着令即日起告老还乡,颐养天年,其黔国公爵位……”
夏潜故意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冯荣,语气冰冷。
“念其子冯笑,不堪教化,德行有亏,黔国公百年之后,爵位褫夺,不得世袭!”
冯荣闻听此言,如遭雷击,一口气没上来,两眼一翻,直挺挺地晕倒在地。
太极殿上一片哗然,百官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吱声。
刚才还嚣张跋扈,弹劾秦风最狠的黔国公。
转眼间就被秦风三言两语,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这秦王,当真是心狠手辣,睚眦必报!
夏潜看着晕倒在地的冯荣,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反而带着一丝快意。
这些勋贵老臣,仗着祖上功劳,在朝堂上为所欲为,早就该敲打敲打了。
“传太医,给黔国公看看。”
夏潜吩咐一声,便将此事揭过,目光扫视殿下群臣,语气沉了下来。
“诸位爱卿,眼下淮南旱灾,已持续数月,灾情愈演愈烈,流民遍地,饿殍遍野,诸位爱卿,可有良策,解朕之忧?”
百官面面相觑,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触霉头。
淮南旱灾,乃是天灾,非人力可抗。
他们这些文官,除了老生常谈的拨粮赈灾,又能有什么良策?
果不其然,几位官员战战兢兢地站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