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那赵明珠害的,老爷,我们宋家为了供你考功名,我爹娘被活活累死,小弟也没有早早娶媳妇。“
“现在你好不容易当了官儿,我原想着就赶紧给小弟成家,延续香火,谁知赵明珠那个贱人,却把小弟害成这个样子。”
“老爷啊,你可一定要将那个贱人杀了。”
张夫人一边哭一边骂,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张县令被张夫人哭得心烦意乱,再看到张夫人满是泪水的老脸,心中忽然升起一股子火气。
宋家人供他考了功名又怎么样,这些年宋家姐弟仗着他为非作歹,那点恩情也早就已经被他们糟蹋光了。
以他这样的身份,最低也应该配一个富绅的嫡女,他没有抛弃他们,便已经是最大的恩德,他们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他忍下不满,咬牙低声吼道。
“小弟小弟,你心里只有你那个浑账弟弟,到底有没有我这个相公!”
“那群学生在县衙门在门前静坐,万一被上峰知道,我的乌纱帽不保。”
张夫人的哭声停止,一双泪眼惊愕地看着张县令。
竟然会这么严重吗,不就是一些书生学生,平时都毕恭毕敬的,怎么可能会让县令丢掉乌纱帽。
她很不明白。
“赵明珠。”
张县令口中喃喃这三个字。
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是从抓了这个村姑开始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一步步地变成了学生罢课。
就像有一把大手,在不断地往前推着,直到将他推落悬崖,粉身碎骨。
张县令吐出一口气,决定亲自去大牢看看赵明珠。
张夫人在看到张县令离开后,哭得红肿的眼睛里面都是慌张。
她回想着以前的苦日子。
那时候,为了赚更多的钱供张牛牛读书,爹娘没天没夜地干活,最后累死在码头边上。
然后,自己和小弟便通过给大户人家倒夜香来赚钱。
爹娘死的时候,只有一个心愿,那便是让张牛牛发达后,帮小弟娶个媳妇,延续香火。
这是爹娘的遗愿,她一定要做到。
张夫人站起身来,抬手擦掉脸上的泪珠。
如果没有几天县令夫人好当了,那就赶紧再好好利用这身份一次。
她唤来贴身婢女小鹅,低声嘀咕了几句。
小鹅的眼睛越来越大:“夫人....这不好吧,万一被老爷知道。”
张夫人木着一张脸:“有什么好不好的,这么些年了,我说了好多次给小弟娶亲,他都敷衍了过去。”
“既然他不愿意干,那我就自己干。”
“你不用管,出了事你就跑,凡事我自己担着。”
小鹅紧紧咬了咬牙,哎呀一声,出去办事了。
张县令刚走进大牢的大门,一股子阴冷潮湿的气息便扑面而来。
他来过这大牢无数次,每一次都是威风凛凛的进去,唯独这一次,心中却有些忐忑,仿佛眼前的牢狱里面,藏着令人畏惧的虎豹。
来到赵明珠牢房前。
赵明珠正蹲在地上,看一只灰老鼠磨牙,那老鼠已经啃完了一根木头,落了一地的木屑,赵明珠便将手中寻的木头递过去。
转头看到张县令,赵明珠站起身,拍拍手,脸上的笑意疏离淡漠。
“县令大人,今天终于想起来审一下我的案子了?”
张县令有些噎住,他当时被张夫人催得心烦,因此抓了赵明珠懒得审,便直接投进了大牢。
“赵明珠,外面那些事情是你做的吗?”张县令直接问道。
赵明珠咧了一下嘴,忽然咯咯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