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忙上前和稀泥,“贺女婿快松手,把人放了吧。他们母子不知天高地厚,这回欺负人踢到铁板上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许昶腿软,也忙着求饶。
贺咫道:“饶你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许昶眨了眨眼。
贺咫:“现在立刻马上,搬离梨花寨。”
许昶思索之后,点了点头。
贺咫这才松了手,“说话算话,别等我催。”
许昶脸色青紫,咳了好半天方才抬眸,阴鸷的目光从姜杏脸上扫过,转身拂袖而去。
许夫人嘴硬,骂道:“破梨花寨,想让我们留下,我们还不愿意呢。昶儿早在县里赁好了房子,我们早就准备搬走了。以后我儿子金榜题名,平步青云,你们想巴结我们还没机会呢。”
贺咫抬了抬手,许夫人吓得忙捂头,逃也似的跑远了。
贺咫拍拍身上的尘土,冲姜杏一挥手,“走,我们回家。”
姚婷玉早就准备好了洗脸水,贺咫站在院子当中,洗了手脸,用干净帕子擦干水渍。
姜杏神色严肃,问他:“你就没什么要说的?”
贺咫:“没有。”
姜杏:“事实并非许昶说的那样,我同他……清清白白,绝无龌龊。而且,我也不想嫁给他。”
贺咫:“我知道,你看不上他。”
姜杏目瞪口呆,愣住了。
贺咫:“现在我把他们赶走,岳母大人一人留在梨花寨,也不用担心被他们欺负。”
姜杏眼眶一热。
贺咫并没因自己的男子尊严受损,而跟许昶硬碰硬。
他更在意的是,她们母女这些年受的委屈。
姜杏一下子不知该说什么好。
贺咫顺手接过姚婷玉手里的盘子,一边往堂屋里送,一边道:“以前你们母女没人可依靠,以后我便是你们的依靠。谁要敢欺负你们,我第一个不答应。许昶便是例子。今天众人也都看见了,想必他们以后断不敢再欺负你们。”
贺咫表情并不多,甚至说的话也都平淡无波。可姜杏从他话里听出了不容置疑的力量。
这是她从小长大,从未体验过的东西。
吃过饭,姜杏去她原先住的西耳房收拾东西。
以前常穿的旧衣服和鞋袜,分类打包好,准备带到贺家去。
弯弓和箭篓从墙上摘下来,放到门后,免得走时忘了拿。
收拾得差不多了,她抬头环视整个屋子,心头说不出的感慨。
“阿杏,过来帮忙。”
贺咫在外面喊她,姜杏撩帘出来,却不见他的影子。
东张西望找了一圈,只听房顶上传来两声低沉的笑声。
姜杏抬头,就见贺咫正站在屋顶上。
“第一次来时,我就发现厨房屋顶坏了几片瓦,刚才看到墙角堆放着些备用瓦片,我们帮岳母大人换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