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各怀鬼胎,暗流激涌。
姜家却是另一番光景。
姜诚祖把母女俩暂时安置在后院,主院正房,已经安排了下人紧锣密鼓地粉刷布置。
姚婷玉:“寒冬天气,何必兴师动众。”
姜诚祖:“不过就是让他们重新粉刷布置一番,家具都是好料子,一时半会也找不到替代,就那么用吧。屋里的被褥、床幔、窗帘等东西,一概换新的。得了空就带你去挑,赶在腊月初十前,应该能赶制得出来。”
姜杏好奇,“为什么必须是腊月初十?”
姜诚祖憨厚一笑:“我想在那一日,跟你娘把事儿办了,顺道把你也介绍给大家。”
母女俩一愣。
姜诚祖以为她们初到京城,怕在人前出风头,忙解释:“不过就是请亲近的人一起吃顿饭,把你们正式介绍给大家罢了。”
“那一日是阿杏的生日,也算是我为你们母女补上亏欠。”
日子定下之后,便是紧锣密鼓地准备。
姜杏每日陪在母亲身边,帮着参谋挑选,忙得不亦乐乎。
过了好几日,她才想起很重要的一件事儿,于是跟姜诚祖商量后,让齐海跟石鎏陪着,去了秦府。
秦家旧宅当初被收走充了公,后来宁王一案了结之后,就那么闲置了数年。
秦达回京之后,经过燕王的周旋,重又拿回了宅子。
他简单收拾之后便住了进去,每日里早出晚归,不知在忙些什么。
姜杏到的时候碰了壁,不甘心地在门外等了半个时辰,才把秦达给盼回来。
秦达见是她,深感意外,往她身后看,却没看见贺咫的身影,不免更加意外了。
“他如今在齐阳郡的武所当值,我随父母来的京城。”姜杏简单解释。
秦达眼睛一亮,“齐阳郡?”
姜杏点头,想要问什么,秦达却只是神秘笑着,一个字都不愿多说。
姜杏便把贺环写的信递过去,匆匆告辞。
她登车要走,突然想起什么,扭头问:“从此处去往寿王府有多远?”
秦达纳罕,“你去寿王府有何贵干?”
“看个朋友。”姜杏不愿多说。
“出了胡同南行,大概二里地便可到吉祥胡同,寿王府就在左边第一家。”
姜杏道了谢,催促齐海快些走。
不过一盏茶的工夫,姜杏便站在寿王府大门口,石鎏不给她犹豫的机会,直接上前通报。
寿王府仆从众多,光门房就有六个人。那些人仔细盘问,又远远地看了姜杏好几眼,这才进去通禀。
不大会儿,一小丫鬟脚步匆匆迎出来,接上姜杏往里走。
“敢问你们郡主如今可好?”姜杏心里惦记,在路上忍不住询问。
“郡主回京后水土不服,肠胃闹过一阵不痛快,病了好些日子,整个人都脱了相。听说您来看她,高兴得像换了个人。”
主子高兴,丫鬟也雀跃,热络引着姜杏往里走。
姜杏的心,忽悠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心里有个念头破土而出,令她充满期待。
她脚下生风,不自觉加快脚步,穿过一重又一重连廊,走向了寿王府最深处的那个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