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姜杏天不亮便起床,梳洗打扮妥当,贺咫才睡眼惺忪醒来。
“娘子,你这是……”
不等他把话说完,姜杏撩开被子,抓着他的胳膊拖他下床。
“今日不能睡懒觉,你快点收拾,我们早早去前厅候着。”
“这样不好吧?”贺咫揉揉眼睛,“岳父岳母虽然梅开二度,到底也算是新婚。体谅一下新婚老人的不易,让他们多睡一会儿。”
说着话,他朝后一仰,重又躺下,顺道一勾姜杏的腰,把她也带倒在床上。
精心梳好的发髻被他弄乱了,姜杏生气地在他腰上拧了一把,见他吃吃地笑,犹不解气,又在他结实的胸口捶了两下。
贺咫夸张喊道:“救命啊,谋杀亲夫了。”
姜杏脸一热,又忙去捂他的嘴巴。
她手忙脚乱,他却安然躺在床上。
姜杏气得跺脚,见硬的不行遂换了方法。她趴到他耳边,小声道:“你真不去呀?”
贺咫眨了眨眼睛,“你求我啊。”
姜杏小脸一沉,“行,你要是不去,那我可走了。回头爹娘的红包,可没你的份儿。”
“红包?在哪里?岳父岳母还要给我们发红包吗?”他假意贪财,噌一下坐起来,手脚麻利穿衣裳,嘴里喃喃说着,“有这等好事儿,你怎么不早说。”
姜杏撇嘴,小声嘟囔:“贪财鬼。”
贺咫从她跟前路过,退了两步到她面前,身子后仰捏住她的下巴,坏笑着纠正:“何止贪财,爷还好色呢。”
姜杏脸一红,生怕这句轻佻的话,让下人们听到,忙推他快去净房。
姜杏重又整理发髻,补了些粉和胭脂。她刚收拾好,一抬眼贺咫已经神清气爽在等她了。
“你动作倒是快得很。”
“娘子吩咐,不敢不从。”
他笑着牵她的手,两人有说有笑往主院去。
昨夜下了厚厚的一层雪,姜杏贪玩,避开廊下,偏从院里穿过。
“小心湿了鞋袜。”
“小心滑倒。”
“小心……”
一阵风过,树上的积雪被吹落。要不是贺咫手疾眼快,把姜杏一把抱走,她都要被埋树下了。
姜杏玩得不亦乐乎,贺咫紧跟其后兼职保镖。
两人到了主院前厅,只有下人在洒扫准备,又等了好一会儿,才见姜诚祖和姚婷玉说笑着过来。
迈过门槛,两人先是一愣,姜诚祖冲女儿女婿点点头,坐到上首主位。
姚婷玉略显拘谨,几次回避姜杏的视线。
姜杏偏逗她,笑问:“爹娘昨夜睡得可好?”
姜诚祖点头说好,调转视线看向窗外。
天降大雪,他心里担忧进货商队,招手叫来齐海,附耳吩咐几句。
齐海脚步匆匆出去办差去了。
姚婷玉脸色微红,坐到他旁边,看一眼女儿,讪讪问道:“昨夜里回来那么晚,怎么不多睡会儿?”
“我睡不着,想早些给爹娘敬茶请安。”
她冲贺咫使个眼色,两人走上前,屈膝跪地。
贺咫接过丫鬟递上来的茶盏,恭恭敬敬举过额头,朗声道:“小婿贺咫,祝岳父岳母白首同心,和乐美满。”
姜诚祖不迭说好,接过茶盏,吹开浮叶,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