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腾态度极为真挚,一时竟让樊哙找不到发怒的理由。
樊哙心中窝火,端起酒碗猛灌一口:“你想发财我能理解,但是,但是你不能把我装进去啊,你知不知道我今天被刘邦大哥骂成什么样?还有那个淮阴亭新上任的亭长陈彦,你以为他是什么好对付的人吗?”
“那个陈彦我也知道,他之前在集市做生意,可是下了大哥你的面子,说句实话,我曹腾始终咽不下这口恶气!”
“他要是能知难而退,不再调查下去,那这件事情也就算了,可如果他还敢步步紧逼,得寸进尺,那我就连带着把他一起宰了,我倒是要看看他一个小小亭长能翻起怎样的风浪!”
曹腾这话说的虽然狂妄无边,但却实打实的说进了樊哙的心坎里。
要说樊哙与陈彦之间的矛盾,的确就是在当初淮阴亭集市上引起。
樊哙将面子看得极重,至今仍对此事耿耿于怀。
如今听曹腾要与陈彦对垒,樊哙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窃喜之感,他仿佛已经预见到了曹腾将陈彦打压时的场景,已经将其重重踩在脚下,让其彻底颜面扫地!
曹腾看出了樊哙的态度有所缓和,于是当即又给其倒了碗酒。
樊哙连喝两碗,已经有些朦胧醉意。
再加上曹腾在旁边一个劲的吹捧,他如今已经忘乎所以。
“大哥你的面子,谁都不能驳斥,您在咱们泗水亭,那就是说一不二的存在!”
“诶,这你可就抬举我了,要说在咱们泗水亭真能做到说一不二的,那还得是我刘邦大哥!”
“没错,刘邦大哥的确厉害,但是你樊哙大哥也不差!”
“刘邦日后想要成就大业,那也得仰仗着大哥你的帮扶才行,至于我们,那就是大哥你的马前卒,要为大哥分忧效力!”
曹腾自比小卒,并且言说要为樊哙鞍前马后,极大的满足了樊哙的虚荣心,同时也再度将樊哙拉到了自己的船上。
曹腾之所以会如此,那是因为他吃定了樊哙的这种性格,知道对方只爱听好话,只爱听吹捧。
刘邦将他视为手足,就算这次的事情闹大,只要有他樊哙托底,他们也一样能够化险为夷。
所以无论是送钱,还是陪樊哙喝酒,其实都只是曹腾为了保全自己所用的手段而已。
只可惜樊哙智商太低,看不出曹腾的这番用意。
直至此时他仍沉浸在曹腾的吹捧当中无法自拔,不知道自己已经逐步步入对方的圈套……
“樊少爷,这枚金饼,你确系是出自于你们樊家吗?”
此时,陈家中堂内,樊兆海手握着那枚留有樊家烙印的金饼,手指泛青,咬牙切齿。
面对陈彦的问询,樊兆海重重点了点头:“没错,这块金饼肯定是我樊家改铸,这件事情做不得假!”
说至此处,樊兆海抬头望向陈彦:“只是我还没问你,这块金饼你们又是从哪里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