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单流放队伍这些人走路困难,就连那些官兵们一个个也热得满头大汗,有的连身上的衣服都脱了下来。
官兵们的几匹马一个个也热得耷拉着脑袋,热的无精打采。
陆福于是勒停了马,大声吆喝着:“都停下来歇歇一个时辰,补充水分,一个时辰后继续出发。”
纪方瓷抬头看了一眼上空的太阳,眉头皱起,心中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
她走过去询问陆福:“我们距离下一个能够住宿的镇子还有多久?”
陆福拿着地图看了看,“还得走上啊三四个时辰,怎么了?”
现在已经到了下午,三四个时辰,如果不停的继续赶路,也得走到半夜。
可如果不赶路话,所有人就都会被淋在路上。
天气预报显示,这次的降雨伴随着强降温。
温度骤降再加上淋,很多人的身体会遭不住。
纪方瓷并不是同情流放队伍的这些人,只是担心家里人。
她再次尝试劝说:“陆总兵,能不能让大家再坚持一下,我们继续赶路,这天马上就能凉快下来了。”
“等赶到了可以住宿的地方,我们再休息。”
然而,她这话一出,其他流放犯人都不乐意了。
“纪方瓷,你这是什么意思呀?你是诚心不想让我们好过。”
“我们可不像你那么有本事,每天都能弄到吃的,身子早就不行了,你这是为了自己,完全不顾我们的死活。”
“是啊,纪方瓷你不能太自私。我们这一群人凭什么听你一个女人的意见。”
纪方瓷还想要再多说什么,可这群人明显是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最后她也不打算再继续多费口舌。
就这样,众人歇息了将近一个时辰,才重新启程。
到了晚上,又不得已留宿在荒郊野外。
夜色荒凉,天空中万里无星。
纪方瓷在周围转了一圈,找了一个地势较高的地方。
走了一天,所有人都累了,不少人都已经铺上了草席,准备睡觉。
朱氏也忙碌着收拾今天晚上休息的地方。
纪方瓷拦住了她,“娘,这些东西就都不用打开了,一会儿下雨,再收拾来不及。”
“您把带的厚衣服全都穿上,一会儿天气就冷了。”
她还没有忘了周砚林和周砚溪。
把两个小家伙叫到了跟前,给两个人又穿了一层衣服。
分别给一个人准备了一把伞,还有一块油布。
两人年纪小都穿不上宽大的蓑衣。
雨要是下大起来,雨伞根本就没有用。
纪方瓷就将油布掏了一个洞,然后套在了两个人的小脑袋上,用油布将两个人完全包裹住。
油布很容易,坏也容易折损,她又迅速在油布外面缝了一层布料,做了简易版的小雨衣。
周砚林觉得格外新奇,穿上以后蹦蹦跳跳个不停。
她帮溪溪穿好了雨衣,温声道:“溪溪一会儿跟着娘亲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