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衙役带路,将他们领进了村子。
纪方瓷走上前去和小衙役套近乎。
“衙役大哥,这天宝村是什么情况,我们这可是两户人家,难道我们连两处房子都分不到吗?”
那小衙役轻嗤了一声,“你说你们得罪谁不好,非得得罪胡三。”
“不瞒你们说,胡三之前可就是从天宝村出去的,他现在回天宝村那就是这里的土皇帝,所有人都敬着他,供着他。”
“你们这次只分到两家茅草房,周家和纪家是挨着的。房子都不大,是早些年一对老夫妻住过的,那家人死了,房子也就空出来了。”
“那房子已经很多年没有人住过了,下雪天就漏水,冬天漏风,你们想住的话还得好好修缮一番,不然晚上肯定会被冻死人的。”
他说的都是实话,而且态度还算是不错,纪方瓷将这些话都记下了。
但当几个人跟着小衙役来到了茅草房前还是傻了眼。
这是三个小草棚子,外面的茅草都已经往下耷拉了,看着随时都有可能会倒塌的样子。
周老太太看到这样的情况,顿时就哭天抢地的大骂了起来。
“这遭的是什么罪呀?我们周家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曾经周家住的是什么宅子?那可是京城里的大宅院?
现在这两间茅草房连之前周家的一个茅厕都比不上。
周老夫人实在是接受不了这个现实,一边哭一边骂。
纪方瓷看着面前的两家间茅草房,也有些沉默。
不过,这已经是改变不了的现实,反抗没有用,只能尽快接受。
走了一天,一家人已经饥肠辘辘。
周砚林蔫儿巴的像是霜打了的茄子,耷拉着脑袋垂着肩膀,一屁股坐在了门后的一块石阶上,“娘亲,我肚子饿了。”
“我也饿了。”周砚溪撇撇小嘴儿附和。
小官兵走了,剩下一家人面对两家茅草房,秋氏一下子冲进了最大的那个屋子。
一进去就被抢了一鼻子的灰,“咳咳咳,我们家人多,就住在这屋里,你们爱怎么分怎么分吧,反正这间屋子我占了。”
他们一共十口人,但就只有一个小院子,根本就住不下。
二房挑选了最大的一个房间,周老夫人脸色不悦,拄着拐杖一副当家人的姿态,站到了院子最中间,指了指正屋,“这间屋我住。”
“秋氏,你还傻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点上灯,把屋子收拾干净了,准备做晚饭。”
这间院子总共就只有两间正房,剩下的是矮小的陪房。
应当是之前堆放杂物,还有柴火的地方,另一间是厨房。
两间正房都被占了,纪方瓷也不打算和他们争抢,环顾了一周,和江莲,还有周晚宁和周济泽一人分了一间。
房间虽然不大,但和在路上风餐露宿相比,已经好上不少了。
纪家一共有四个人,住在周家前面的一个小院子,也是只有一间茅草房。
夫妻二人住在里间,纪南和纪北兄弟二人就住在外间。
纪方瓷进了茅草房,先点燃上了蜡烛,摇曳的烛光顿时将整个茅草房全部都照亮。
房间里结了蜘蛛网,角落里堆放着很多乱七八糟的干柴,房间里没有床,也没有任何摆件,只有空荡荡的一间房间。
纪方瓷却一丁点也不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