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拍着沈诗婧的肩安抚她,冷冰的视线落在了柳锦棠身上。
“你做了什么。”
又是这样。
柳锦棠无语至极,她能做什么?
春文想替柳锦棠辩解,但是柳锦棠把她拉到了身后。
她太了解沈氏,了解沈家这群人了,她们是那咬人的狗,动怒的时候谁都会咬,何况是春文一个小丫头。
柳锦棠站在原地未动,面色一片坦然。
她没有回答沈氏的话,而是好笑的看向沈氏怀中之人。
"四姐姐说这话难道不会良心不安吗?分明是你要加害于我,结果自己失足掉入水中,偏要说是我推的你,当真以为没有人瞧见实情?"
沈诗婧泪眼婆娑自沈氏怀中抬头,抽噎看向周遭人:“你们说,是她推了我,还是如她所言,是我要加害于她。”
沈诗语是瞧见了整个过程的,但是面对沈诗婧的问题,她却选择了装聋作哑。
而相芷乃是沈诗婧的丫鬟,会向着谁,自是不言而喻。
而其余人要么当时并不在场,要么是怕惹祸上身装不知晓,毕竟沈四小姐与柳锦棠这个继女,孰轻孰重一想便知。
在场没有一人帮柳锦棠说话,这也是在沈诗婧意料之中。
她眼中掠过阴毒之色,透过眼角余光得意的瞥向柳锦棠。
抬头看沈氏时却是满脸哀怨:“嫡母,我其实一点也不怪五妹妹,虽然她设下圈套害我买了十几两银子的花灯,还把我的身份告知了那卖花灯的小摊贩,但其实我真的不怪她。”
说着她眼泪开始狂落,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可怜:“只是她千不该万不该在我赏鱼之时推我入水,女儿不会水,女儿差一点就见不到嫡母了。”
她本是受害者,哭的如此真情实切,难免叫人动容。
如今在场又无人给柳锦棠作证,沈氏又觉柳锦棠是个惹是生非的,遂沈诗婧如此一说,沈氏就已经默认此事是柳锦棠所为。
所以她甚至没有去求证沈诗婧话的真假,立马阴沉着脸对柳锦棠呵斥道。
“你还不跪下!”
“跪下?”柳锦棠偏站的笔直:“无错之有为何要跪?”
“此事是你害人在先,你竟然没有悔过之意!还如此嚣张态度,把我这个娘亲可曾放在眼中。”
若先前沈氏叫柳锦棠跪下是因为她做了错事,那此刻沈氏发火便是因为柳锦棠的态度惹恼了她。
她如今作为沈家的当家主母,自是不会允许柳锦棠忤逆于她。
“云姑姑。”
“奴婢在。”
沈氏咬牙:“去,既然她不跪,你就帮她跪!”
云姑姑抬眼:“奴婢遵命。”
春文立马挡在了柳锦棠身前,身子虽然抖个不停,可依旧没让开。
“春文,你到我身后去。”柳锦棠想拉她,但春文就是不让。
“不,奴婢就是死,也绝不叫这些人欺负小姐。”
柳锦棠闻言一笑,感动又心酸。
她今日确实改变了前一世落水的结局,但是却忘了咬人的狗是不会老实的。
眼下无人替她说话,她说什么她娘也不会信她。
柳锦棠的眸光往后瞧了眼,没有看见想见的身影。
她不由捏紧了衣袖,同时抬眸阴冷的看向云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