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说呢?”春文好奇。
柳锦棠捏住鼻子把那药咕噜咕噜的灌入口中,紧接着赶紧给自己塞了个蜜枣,压了苦涩,这才道:“若不说,那便继续走来时路,都是命。”
说白了,柳锦棠怕沈淮旭但又不忍放弃他这条大鱼。
既然她做不出选择,那便叫萧夏给她做选择。
她告知萧夏她有离开沈淮旭的打算,萧夏若把事情汇报给沈淮旭,那沈淮旭定要与她摊牌。
那她便借此机会与沈淮旭一刀两断,哪怕将来她结局如何,都定不再招惹对方。
但若是萧夏没有告知沈淮旭,那她便只能继续讨好沈淮旭,如萧夏所言,得之信任,怎么退都是生路。
“以前奴婢听闻大公子最是残忍无情,也最是厌恶女子近身,但是从小姐这处瞧,好似大公子也并非如传闻中那般可怕,小姐也是女子,不也能近大公子的身,所以说传闻也不一定是真的。”
春文不知昨夜地宫之事,此刻见柳锦棠打退堂鼓,以为柳锦棠是在害怕沈淮旭,遂出言宽慰柳锦棠。
柳锦棠笑而不语,不知者不怪,相比较让春文知晓昨夜之事,她倒希望她什么都不知晓的好。
有些事知晓了不见得是好事。
“春文,如果有朝一日需委屈你与我吃糠咽菜受苦受累,你会愿意吗?”
春文连想都没想,直接道:“愿意,只要能陪着小姐,哪怕只喝水奴婢都愿意。”
柳锦棠看着春文纯粹不掺假意的眸子,好笑的捏捏她的脸。
“傻丫头,我定不会叫你吃糠咽菜的。”
她并非是一个人,她还有春文与千霜要护着,所以怎么样,她都不能叫二人跟着她受苦。
又过一夜,柳锦棠一早就被人吵醒,支起窗子一瞧,是周姨娘又来闹事了。
柳锦棠脸色一变,她来做什么。
刚出屋子,周姨娘便小跑上来,然后便那么毫无预兆的跪在了柳锦棠面前。
柳锦棠吓了一跳,赶紧朝春文使了个眼色。
春文立马会意,带着守门的小丫鬟上前,二话不说强势的把周姨娘自地上架起。
周姨娘想跪,两条胳膊都被架着,跪不下去。
“姨娘这是做什么,有什么话好生说便是,若叫爹爹瞧见我受姨娘这般大礼,指不定认为我不懂规矩,要罚我呢。”
周姨娘掩面哭着,神情哀戚哭的梨花带雨。
“以前是我不对,对你说了那些难听话,还希望五丫头你莫要生气,”
周姨娘这突如其来的致歉叫柳锦棠有所警惕。
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对方什么脾性她很清楚,事出反常必有妖,周姨娘怕是有事求她。
听闻她近日常给她娘找不痛快,所以为的自然不可能是她娘的事。
她不缺银两,在沈府也算有一定地位,她近日所不顺心之事只有一件,那便是沈诗婧被送去庄子一事。
她今日前来,定是为沈诗婧的事。
“不知姨娘今日前来是有什么事?”
柳锦棠不欲与她虚以委蛇,直切主题,希望早些说完打发了她。
而也正如柳锦棠所料,对方来的目的正是沈诗婧。
周姨娘哭着又想往地上跪,好在春文二人眼疾手快拉住了她。
周姨娘见跪不下去只得哭的大声了些。
一边哭一边抹泪:“我今日前来是想求求五丫头你,我收到信,说婧儿那丫头在庄子上得了极为严重的病,需要就医,我想求求五丫头替我向沈大公子求个情,求他宽宏大量接婧儿回来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