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好身段后 ,云姑姑便带着人走了。
柳锦棠正奇怪呢,这人今日转了性了,如此随和,结果这边还在想,那边云姑姑便带着人返了回来。
“瞧老奴这个脑子,忘了与五小姐说了,将近年关,夫人忙活着府中事宜无暇分身,派老奴来给五小姐说一声,让五小姐明日去夫人院子中帮忙,也正好跟着夫人学学治家之道。”
柳锦棠笑着,笑意不及眼底,寒凉一片。
她就说今日这老虔婆怎么变了性子,原是在这等着她呢。
柳锦棠啧了一声,很是为难:“这可怎么办呢?今儿一早祖母让我跟着三哥前去给难民布粥帮忙,恐是无暇前去娘亲院子了呢?要不然我去与祖母说说,说我不去布粥了,前去给娘亲打下手?”
云姑姑并不知晓还有这档子事,一时也是无措,但她知晓定不能叫柳锦棠前去推拒老夫人那处的安排的,于是赶紧摆手:“不用不用,老奴这就前去回去告知夫人,老奴告退。”
云姑姑急匆匆的说完,快步离开了院子。
柳锦棠瞧着对方那猴急身影,冷冷收眼,她还不信她娘能违背老夫人的决定,偏要叫她前去院子里帮忙。
恐怕帮忙是假,磋磨她是真吧。
而沈氏在听完云姑姑的汇报后一拍桌案,满脸怒容:“好啊,那死丫头现在是根本没把我这个娘放在眼里啊,真当她前去布粥我就拿她没法子?去,找个老嬷嬷来,我就不信,我个当娘的教她规矩,还有错了!”
云姑姑狡诈一笑:“老奴现在就去安排。”
“等等。”沈氏叫住她:“那死丫头前去慈安院,怎么没人跟我汇报?不是叫你找人盯着她吗?”
“这个.....”云姑姑欲言又止的,看到沈氏脸色愈来愈黑她赶紧跪地求饶:“夫人饶命,前些日子那人就找不见了,老奴是前前后后都找了一遍,就是不见对方踪影,老奴本想给夫人说,但老奴给,给......”
沈氏气的太阳穴都在疼,扶着桌子深深吸了口气,极力忍耐:“给什么?”
云姑姑跪在地方,身子颤抖:“老奴给忘了。”
“什么!”沈氏又猛地一拍桌子:“如此大事,你给我忘了?”
沈氏指着彩荷院的方向:“你可知你这一忘就可能让那死丫头有机可乘,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回事你。”
云姑姑匍匐在地上,不停地磕着头,一个劲的求饶。
“老奴该死!老奴该死!”她嘴里念叨着,脑袋不停的往地上砸。
“嘭嘭嘭”的声音,听的屋中两个小丫鬟都是缩着脖子满脸惊恐。
直到云姑姑的额头磕出血痕,沈氏才出声叫停:“行了,你今日就是撞死在我这处,也是于事无补,人丢了,卖身契不是还在,拿着卖身契前去官府报案,我看他能跑到何处去。”
云姑姑满额头鲜血淋漓,用帕子随意擦了两下,顾不得头晕目眩,赶紧谢恩:“谢夫人不罚之恩。”
瞧着她满脸血迹,沈氏嫌恶的摆摆袖子:“赶紧下去,交代你的事记得给我办好了,没用的玩意儿。”
云姑姑点头哈腰,一边擦着血,一边退出了屋子。
彩荷院中,柳锦棠趴在桌案上数着自己剩下的几个铜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