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妍呵呵一笑,随即道:“那你就给我滚到床下去。”
紧接着,秦妍一拍手,就进来两位宫人。那两位宫人拿着绳子,三下五除二就将郑突绑成了个粽子,不顾郑突的叫喊,将其塞入秦妍的床底。
郑突也没想到,他想要的睡下面,并不是这个意思呀!这睡到床下面,自己还怎么与秦妍一起传宗接代呀。
郑突便在那里大喊:“谋杀亲夫了!”
“嘘,别吵,不然我真的会杀了你。”秦妍在郑突耳边冷冷的一句,瞬间让其不敢造次了。
随着郑突闭嘴,屋内立马安静下来。
良久,秦妍才道:“你那句谋杀亲夫是跟谁学的?”
看秦妍问话,郑突老实交代:“是大哥以前跟嫂子一起时,惹嫂子生气时说的。”
“好吧,你倒还老实,就姑且饶了你这次。不过你记住,再学那个人说话,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了。”
看着秦妍发狠,郑突立马表示以后不学了,请她放心。
秦妍这才放心地躺在床上睡了。
“晚安,夫君。”
秦妍道了这么一句,便合眼了。
“嗯,晚安,夫人。”郑突惴惴不安地在床下回话。
郑突现在觉得,列国的公子们,怕是没有比自己更倒霉的吧。别看他虽然是秦国的上卿,在外边可谓是春风得意,可回到家,自己就像那见了猫的老鼠一样,纯粹的没身份,没地位。
就拿这次来说吧,他只不过是提了一个在他看来很合理的要求呀,为何偏偏沦落至此,这是何等的悲哀?
他从结婚到现在,可是一下都没有碰过秦妍,他知道秦妍的性格,她是那种只要她自己不同意,别人就拿她没办法的人。他几次想试一试跟秦妍发生关系,可偏偏挨了秦妍很多掌掴。
本来今晚看她兴致高,讲了那么多事给自己听,而且自己和她也有共鸣,所以他才在今晚斗胆提了一嘴。结果竟变成了这种情形。看来他以后,是不敢再奢望与秦妍有未来了。
秦妍虽然一开始就说了,他可以去找别人,她说他们只是政治联姻,她对他没有感情。
可不知道从何时起,郑突就爱上了秦妍,从那时起,他看别的女人都没有兴趣。
只要有秦妍在,他都不愿意多看其他女人一眼。可唯独是这个女人,他偏偏无法得到,这又是何等的悲哀呀。
在他那个时代,哪有女子敢这样?只要他将这个消息告诉秦国的士大夫和国君,秦妍非被秦国给除籍了不可,这在那个礼乐盛行的朝代,即是如此。
可是他偏偏就不愿意那样做,为啥呢?他也不知道。
只是一想到自己曾经,吃到的没有身份地位的苦,他就不得不担心起秦妍。
怕秦妍出事。她一个女孩子,要是真的失去了身份地位,那就只能过贫苦人的一生了。只有经历过那种痛苦,他才不愿意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如此。
于是,郑突叹了一声,就也昏昏沉沉地睡去了。
他当然不会找秦妍的麻烦,这件事情过去,明天只要他一被放开,他又会啥事都找秦妍商量。
过了一会儿,郑突道:“夫人,我要小便。”
“憋着。”秦妍正在睡梦中,突然被这一句给扰醒,顿时没好气地道。
又过了一会儿,郑突又道:“夫人...”
“又怎么了?”秦妍再次被打扰。
“还是要小便。”
“哦,不是让把你憋住了吗?”
“可我实在是憋不住了。”郑突说话的声音,略带了点儿颤抖。
“没用的东西,一泡尿都憋不住,将来还能有什么用?”
秦妍虽这样说着,但还是起身呼唤宫娥将虎子(古代的夜壶)拿了过来。
等到虎子拿到时,宫娥却发现,这公主的房内好像有点儿不一样。
看着装饰摆件都没有变化,那宫娥还在纳闷。突然她的鼻子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那是从公主的床下飘出来的。
她终于发现是什么东西不一样了,原来是那种以前一直弥漫在公主房间的香味,被一股尿骚气掩盖了。
而那股骚气,还真的是大,看来这某人,今天一定是食了很多肉食的。
宫娥看向两个主子,发现公主趴在地上从床下拉出一个捆成粽子满脸羞愧的人。
今天的主子好像很奇怪,竟然在大骂那人:“废物,杂碎,受气包,没主见,软骨头,...草履虫一样的软体动物,海葵般的腔肠动物,刚吃就拉的直肠子...”
宫娥也不知道,主子这是在说啥,只好跪下来找来一块抹布一个劲地擦掉地上的污秽。
一边的秦妍,还在拼命地输出,就是她一句也听不懂而已。
秦妍看了宫娥一眼,对她道:“把他解开,让他自己擦。”
“我已经叫人去拿虎子了,你却连一分钟都坚持不住,你你你,太让我失望了。”说着,秦妍竟然出去了,独留下这二人处理这一地的脏东西和房间里弥漫的尿骚味。
秦妍是真受不了那味道,她本来爱干净,这古代的人都不咋爱洗澡啥的,这就导致很多人身上有汗臭味。但她也能忍受,毕竟这避免不了嘛。
可这尿味,她受不了一点,而且郑突的尿还那么“臭”,她更是被恶心坏了。
等在外边的石墩上坐了许久,她才坐不住了,这才准备回房子了。因为现在虽然没有后世的天气冷,但夜里还是挺凉的,她受不住。
回去后,发现郑突和宫娥已经把地上收拾干净了。她疑惑:这味道怎么没有了?
一看竟是不知道从哪里采的很多花,插遍了屋子的各个角落里。
秦妍一闻,果然那个味道被盖过了很多。
“公主,驸马他找了许多花...”正当那宫娥要替郑突说话时,秦妍却止住了她:
“好吧,你回去休息吧。”
那宫娥闻言,只好告退。
“哎,就这样吧,你还是当国君的人,这也太逊了。”秦妍只给了郑突这么一句评价,就从窗户上取下一束花拿到怀中闻了闻,便去床上睡了。
郑突见秦妍再没有生气,但是想到自己刚才的窘境,就没有脸再留在秦妍的房中,也就离开这间屋子。
他要去隔壁的另一间屋子,那是结婚后,他常常住的房子。也是秦妍,专门给他备下的。
“门不要关。”
后边一声娇弱的声响,让郑突有些出神。随即他便道了声好,再望了望那声源位置,不舍地看了几眼方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