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不自在地抬起头,却发现他的头发被缠住了,浅金和银灰相互交织,亲密地缠绕在一起。
叶初也在这时醒了,他看到把脸凑到他眼前的琴酒,眨了眨眼睛,雾蒙蒙的冰蓝色瞳孔紧紧盯着琴酒。
他顿了一下,错开了视线,收回下意识就要动用的精神力,然后用左手环住了他,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早安?”
微哑的声音带着上扬的尾音,但琴酒还是能从他的声音里听出很明显的疲惫。
他冷哼一声,把自己的帽子扣到他的脸上,不耐烦地将叶初脖子上挂着的眼镜扯了下来,去解缠在链子上的头发。
叶初由着他动作,慢慢又阖上了眼睛,他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在处理工作,两天没有合眼,现在确实有些困了。
琴酒的头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缠得很死,在没有工具的状态下只会越扯越紧,琴酒只好将那副眼镜先戴在了自己身上,但他明显不习惯这个脖子上多出来的东西,最后还是把眼镜也给戴上了。
叶初的眼镜没有度数,琴酒戴着也不会有任何不适。
他把“无家可归”的叶初拖进名下的一处公寓里,去往基地交付任务注意到旁人异样的眼光时才想起自己头发的事。
这时的琴酒只是一个酒厂新晋红人,名声渐起,地位却不稳,有很多人都不服他,看他各种不顺眼。
“切,装什么,还带副眼镜。”
“他是不是近视啊,那训练场的狙击分数是不是也作假了?”
“不是听说他被Boss派到意大利做任务了吗,Campari那块硬骨头那么难啃,他去了这么多天才回来,是不是也失败了啊。”
“你们都不觉得他戴眼镜很帅吗,清冷优雅的贵公子其实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冷酷杀手,想想就觉得带感……”
“呵呵,收收你那副花痴的表情吧。我们来组织也这么久了,每天兢兢业业地完成任务,到现在都没有一个代号,你觉得他琴酒凭什么?”
琴酒走向最近的那个人,刚好听见这么一句,他没有理会,类似这样的言论在他获得那位大人的代号后就经常围绕在他的周围。
为什么没有代号,还不都是一群废物。
琴酒在心里这么想着,脸上挂起一抹冷笑,把那人身上的匕首抽了出来,割断缠在眼镜挂链上自己的头发。
他把匕首丢给那个人,没有理会身后重新响起的窃窃私语,径直离开了基地大门。
他取下眼镜,本想随手找个地方装起来,脑海里突然浮现出Amaro那张该死的脸,他磨了磨牙,觉得如果自己把他的眼镜磕了碰了,那个该死的家伙说不定会借此做出什么事来,又不耐烦地戴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