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往床头摸去,可指尖只碰到了一片冰凉。
琴酒垂眸,盯着那块空无一物的木质桌面。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床边已经没有烟盒了。
以前他总是习惯性地在醒来后第一时间摸一根烟点上,甚至有时半夜醒来也会下意识地去拿,可现在,烟盒的位置早就空了许久。
琴酒沉默地收回视线,喉咙干涩得像是被砂纸摩擦过,焦躁的神经让他很是不耐。
他很清楚,自己这是烟瘾犯了。
以前他一天能抽一包多,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次数变少了,连存放的位置都变了。
这些改变,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但琴酒知道原因。
他嗤笑了一声,眼神冷了下来,手指胡乱地揉了揉眉心,像是在驱散脑海里那些无意义的胡思乱想。
他没生那家伙的气——至少,不是因为这个。
这些只是因为他太闲了,所以才会注意到。
无所事事的状态让他的感官变得过于敏锐,思维也开始胡乱飘散,甚至连这些细枝末节的变化都被放大了几倍。
琴酒眉头微蹙,烟瘾让他的神经愈发敏感,时间的流动都变得迟缓。
他能听见墙壁上钟表滴答的声音,能听见自己浅而沉的呼吸,能听见窗外遥远的车鸣,甚至连床单摩擦肌肤的声音,都显得过于清晰。
……他讨厌这样。
琴酒靠在床头,静静地坐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撑着床沿起身。
一动,身体的抗议便铺天盖地袭来。
酸胀、钝痛,每一个细小的动作都伴随着生硬的拉扯感,让他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站起身,缓慢地活动了一下肩膀,调整着不适感,扶着床沿,一点一点,朝门口挪去。
脚步沉重,姿势略显僵硬,可他只是皱了皱眉,没让自己停下。
琴酒停在门前,没有立刻打开,而是靠在门边,侧耳静静地听了一会儿外面的动静。
除了水壶翻滚的声音,房间外安静得过分,像是没有人。
琴酒沉默了两秒,视线落在一旁的衣架上,随手拽过一件浴袍,披到了身上。
宽松的浴袍松垮地搭在肩上,腰带被随意地系着,露出锁骨处浅淡的红痕。
他抬起手,指尖触碰到冰凉的金属把手,停顿了一瞬,缓缓拉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