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真的没事吗?”星回小心翼翼地试探着,声音里满是关切。
她家主子表面上冷若冰霜,不苟言笑,可骨子里却藏着一颗为国为民的赤子之心。
若非如此,又怎会不惜耗费多日心血布局,只为从那水深火热中解救出更多黎民百姓?
这份担当与勇气,星回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沈今棠一边指挥着下人将沈太师的尸身抬走,一边低声对星回说道:“怎么?你以为我会愧疚?还是后悔?”
她的声音虽低,却带着几分冷意,仿佛冬日里的寒风,凛冽而刺骨。
星回抬眼看向沈今棠,只见她眉眼间尽是决绝,没有一丝动摇。
沈太师固然罪孽深重,死有余辜,可这般死法,终究会给主子带来诸多麻烦。
旁人会如何诋毁主子?
主子又该如何面对那些无端的非议?
就像方才沈淮序那般恶毒的言语,主子只能忍气吞声,可事实明明不该如此。
沈今棠垂眸看向星回,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眼神里满是洒脱,仿佛看透了星回的心事:“他不死,难不成还是我死?”
她轻声说道,语气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说道:“既然已经死了,就别想那么多了。”
说完,她轻轻拍了拍星回的肩膀,安抚道:“放心,我自有分寸。”
随后,沈今棠回到殿内,命人将沈太师的尸身妥善安置。
她站在殿中,微微蹙眉,眼神冷冽如霜,将一切纷扰都拒之门外,仿佛在想着些什么。
待一切安排妥当后,她便迈着沉稳的步伐,前往长公主的寝宫复命。
长公主早已在殿内等候,见沈今棠进来,目光深邃,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殿内烛火摇曳,将长公主的面容映得忽明忽暗,更添几分高深莫测。
“今棠啊,今日之事,你倒是做得漂亮,不留痕迹。”
长公主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发出清脆的声响。
沈今棠恭敬行礼,神色如常,语气平稳:“臣不过是按规矩办事,不敢有丝毫逾矩。”
她微微低着头,眼神却依旧坚定。
长公主轻笑一声,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茶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却掩不住她眼中的锋芒。
“是吗?可本宫怎么觉得,你今日之举,像是在给太子下套呢?”
沈今棠抬眸,与长公主对视片刻,目光如寒星般清冷。
她微微低下头,语气依旧平静:“长公主明鉴,臣不敢有如此心思。”
长公主的指尖微微一松,手中的白瓷茶盏轻轻落在乌木案几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划破周遭的沉寂。
她缓缓抬起头,目光如寒星般骤然锐利,直直地射向沈今棠。
她微微前倾身子,语气中带着一丝冷冽的讥讽:“不敢?本宫瞧你,可敢得很啊!”
“难民一事,压是压不得的。现在压的越厉害,日后的反噬就会越重。”长公主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意,眼神里透着几分忧虑,“到那时候,负责此事的太子,可就难辞其咎了。”
她微微一顿,目光紧紧盯着沈今棠,仿佛要从她的眼中探寻出一丝破绽:“你敢说你今日不发一言,任凭户部尚书将太子推上去,难道不是存了别的心思?”
她的声音中带着质问,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发出清脆而有节奏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