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无论你信与不信,我从未变过。”
宁云舒心微微一怔。
他竟然读懂了她的心思。
她深吸一口气,负手看向庭中热闹之处。
“可我变了,将军不必再与我说这些话。如今听起来,既讽刺,又可笑。”
“我知道。”沈琰自嘲一笑。
从他在永宁殿看到那棵被砍下的银杏树后,便明白了一切。
“舒舒,答应我,若我踏平匈奴,原谅我。”
良久的沉默后,她淡淡开口:“好,希望将军说到做到,带呼韩邪首级来见我!”
沈琰终于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容:“好。”
身后传来离开的脚步,越来越远,直至消失。
宁云舒再回过头去,已经不见沈琰的身影。
荡平匈奴……
原谅?
一行清泪滑下,宁云舒嘴角却扬起一抹冷冷的笑意。
沈琰,这一颗棋子,终究是如她所料,心甘情愿。
……
夜幕低垂,宾客散去,流芳院红烛暖帐,一派喜庆。
然而卧房之中,徐月燕盖着红盖头等了良久,屋外却传来了小鱼的声音。
“郡主,大人让奴婢来转告郡主,今日辛苦郡主相助,请郡主早些歇息。”
徐月燕微微一怔。
她以为洞房花烛的仪式至少也会走完,可那位大人却连她的门都不愿意进。
虽然是为了父王所以选择与张知熹逢场作戏,可是心中莫名还是有几分失落。
“好,我知道了。”徐月燕淡淡应着。
屋外的人离开。
徐月燕扯掉红盖头,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幽幽长叹了一口气。
彼时幽儿推门而来。
“郡主,奴婢伺候您洗漱,今日定是累坏了吧。”
徐月燕怅然若失抬头看向幽儿:“我是不是远比不上云舒姐姐?”
幽儿微微一愣,随即看出了自家主子的心思,上前宽慰道:“郡主,是尚书大人没眼光,不知郡主的好!不过……天下好男儿多的是,郡主您与尚书大人毕竟是做戏,您可千万别假戏真做。奴婢瞧着那尚书大人满心满眼都是长公主,恐怕心中很难再装下第二人。”
入府这些日子以来,张知熹对宁云舒的态度众人都是瞧在眼里的。
徐月燕自然也知道。
不过每日同在一个屋檐下,要她的目光不注意到张知熹,实在过于困难。
他那样的男子太过惹眼,长相英俊,气质儒雅,与西疆那些粗犷的男子全然不同。
若是……真能够嫁给这样一个男子,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只可惜尚书大人已经有了姐姐,她不敢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