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人,此次多亏了您,下官感激不尽。”塔永宁真诚地说道。
刘墉微笑着说道:“巡抚大人言重了,为百姓谋福祉,乃吾辈本分。”
此事过后,刘墉依旧低调行事,带着我们离开了山西,继续过着平静的生活。
而山西在塔永宁巡抚的严格治理下,百姓们再一次走向了安居乐业、繁荣昌盛的清平世界。
塔永宁,姓他塔喇氏,正红旗满洲人。乾隆十八年由郎中迁任知府,此后历任盐运使、湖北按察使、陕西布政使等职。
乾隆二十二年任山西按察使。任内从蒙古地区买盐以济民用,严查官员亏空银两,汰除绿营冒领兵饷陋习,精减非军事人员。同年,前任山西巡抚蒋洲调任山东巡抚,塔永宁弹劾蒋洲贪纵,亏空库帑钜万。乾隆皇帝接到奏报后,派刑部尚书刘统勋驰往会同塔永宁按治,最终蒋洲被诛。乾隆三十二年塔永宁擢升为山西巡抚,继续为当地的治理和发展贡献力量。
在塔永宁的治理下,太原府街道上熙熙攘攘,商铺生意兴隆,百姓们的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巡抚塔永宁深知这一切的来之不易,更加勤勉政事,不敢有丝毫懈怠不提。
再说我们三人,辞别塔永宁离开了太原府。百姓们一看留不住我们,把我们送出了三十多里地,直到刘墉告诉百姓们说,这位巡抚塔永宁大人是个大大的清官,百姓们才依依不舍地看着我们离开。我们三人也没有心思继续观赏沿路的风景,一门心思地赶回了京城。
到了刘府门前,我和付钰跟着刘墉,在京城的街巷中穿梭,行至礼士胡同西口时,刘墉脚步顿住。望着我们的家门,看着眼前的这所宅院,便是他自幼成长的地方,刘统勋的赐第。
刘墉仰头望着那宅门,眼中满是复杂神色。“这便是我们的家了。”他轻声道,声音里透着岁月沉淀的感慨。我和付钰站在他身后,静静地打量着眼前的府邸。
“这宅子可是大有来历。”刘墉缓缓开口,“清朝时,内城是八旗的地界,汉官本都得住在外城。但皇上看重我父亲,再加上汉八旗身份,特批了这处赐第,让我们能在内城安居。”
刘墉从来没给我讲过这所宅院的来历,今天不知道他发什么感慨,却说了这宅院的来历。我望着那熟悉而广亮大门,卷棚顶灰色板瓦在日光下泛着古朴的光,青砖丝缝的大门跺子,像是在诉说着往昔的故事。两侧的撇墙影壁,还有那朱漆大门,虽历经岁月,却依旧透着威严。“这大门看着就气派。”付钰忍不住赞叹。
刘墉微微点头:“这是广亮大门,当年也是按照规制修建的。”他的目光落在大门两侧的汉白玉上马石和下马石上,“小时候,我常在这里看着父亲进进出出。”他蹲下身子,看着旁边三角顶的小石碑,“这碑上的字,我也记不清原本写的是什么了,只记得小时候还能辨认,如今却模糊难辨,唯有这团龙,还似当年那般清晰。”
我和付钰凑近,细细端详着那团龙雕刻,以前我们俩没注意过,今天看上去确实栩栩如生。大门两边的抱鼓石上,母狮子和小狮子的雕刻也十分精美,仿佛在守护着这宅子的过往与回忆。
“这宅子,承载了太多的回忆。”刘墉站起身,眼神里满是眷恋,“如今赦还回来,往昔的岁月仿若就在眼前。” 我们随着刘墉,缓缓朝大门走去,似乎要走进那段尘封的历史,去感受更多的岁月故事 。
门子看到我们三个,硬是愣了半天才说道:“莫不是三位老爷回来了?”
我接口说道:“怎么?不是我们还有其他人不成?”
门子立刻一蹦老高,边蹦边喊:“张——成——!张——成——!快点来呀!三位老爷们回来了——!”那个兴奋劲,比见了他老婆都高兴。
张成听到后,也匆匆忙忙跑了出来。看到我们三个,抱住我们就哭。边哭边说:“你们可回来了!你们要把大家伙儿想死了!呜呜呜!”哭得像个孩子似的。
府宅内的众人听到这喊声,都涌了出来。尤其是我夫人勤格格、刘墉夫人单莹嫂子和付钰夫人谢玲儿,这三个女人见到我们,又是哭、又是打、又是心疼地问长问短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我们了,反过来我们还得安慰她们。
刘统勋夫妇和孩子们众人簇拥着刘墉、我和付钰进了府。刘统勋站在堂前,眼中虽有泪光闪烁,但还是努力保持着一家之主的沉稳,声音微微发颤地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孩子们受苦了!”刘墉快步上前,跪地磕头,声音哽咽:“父亲,儿子让您操心了。”刘统勋连忙扶起他,双手紧紧握着刘墉的胳膊,目光在他脸上来回打量,似要把这段时间缺失的关怀都补回来。
刘墉的两个孩子也都围了过来,只见刘希鹏的个头差不多都赶上刘墉了,他一把抱住刘墉,带着哭腔说:“父亲,你怎么才回来,你一定受了很多苦吧?我、娘和妹妹好想你。”这时刘墉的女儿也抱着刘墉哭道:“爷爷奶奶天天念叨着你,你咋才回来呀!?呜呜呜——!”刘墉一把将俩孩子抱在自己怀中,在他们的额头上亲了又亲,眼眶泛红:“爹也想你们!总算爹的命大,阎王爷不要我,这不就回来了。好了,我的乖孩子们,咱不哭了啊!”
付钰的夫人谢玲儿拉着付钰的手,不停地上下查看,嘴里念叨着:“你瘦了,在外头肯定吃了不少苦。”付钰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温柔说道:“没事,都过去了,以后咱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
我这边,勤格格早已泣不成声,双手紧紧拽着我的衣袖,仿佛一松手我就会再次消失。我轻轻为她擦去眼泪,轻声安慰:“不哭不哭,我这不是好好回来了嘛。”回头又拉住我的一儿一女说道:“你们长得也太快了!阿玛差点认不出你们!好了!阿玛没事儿,不像你们刘墉大伯,差点被人家砍了脑袋!”
“谁要砍我大伯脑袋?我一定杀了他!”我的儿子刘泷愤怒地说,“我要杀了他全家!”
“刘泷!不许这样!”刘统勋怒视着刘泷。刘泷看到刘统勋发怒,也就不敢吭声了。
接下来,刘府内开始设团圆饭。刘府的厨房里,此刻也热闹非凡。管家早早就吩咐下去,要做一桌丰盛的饭菜为大家接风洗尘。
大厨们忙得热火朝天,一道道刘墉和我们平日里爱吃的菜肴不断被端上桌。一家人围坐在桌前,桌上摆满了美味佳肴,热气腾腾。
刘墉先举起酒杯,恭恭敬敬地给父母刘统勋夫妇敬了酒,说道:“孩儿不孝!让父亲母亲为孩儿担心了!孩儿应当受到责罚!”然后让刘希鹏请出家法,刘墉恭恭敬敬地递给刘统勋。
刘统勋把戒尺拿在手中高高举起,却轻轻放下,说道:“为父已经了解清楚,罪不在我儿,是那和其衷从中作梗,只是我儿疏忽了!能活着回来就好,这也是早年为父不想让你做官的原因!”
刘墉举起第二杯酒对我和付钰说道:“我得感谢我的这二位兄弟,若不是我的这二位兄弟舍命相救,恐怕也没有今天的刘墉了,来我刘墉先喝为敬!”然后一仰头,一口将杯中酒喝了下去,放下酒杯,便朝我和付钰躬身下拜。
我和付钰哪儿经受过如此大礼,平时都是我们给别人磕头,今天被刘墉这一拜,我们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好。当我们俩说不敢受的时候,刘统勋说道:“你们哥俩受得起,刘墉应该有这一拜!”
刘墉拜罢我和付钰之后,举起酒杯,声音带着几分感慨:“这一路,历经波折,好在我们一家人还能相聚于此。来,敬大家,愿往后的日子,平平安安,团团圆圆。”众人纷纷举杯,皆一饮而尽。
席间,大家欢声笑语不断。大家分享着分别后的点点滴滴。刘墉的母亲拉着他的手,不停往他碗里夹菜,嘴里说着:“多吃点,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刘墉笑着点头,每一口都吃得格外满足。
饭后,大家来到花园里。月色如水,洒在花园的小径上。我们和家人们漫步其中,给孩子们讲述着旅途中的趣事,孩子们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发出感叹或欢快的笑声。我们一大家人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与团聚。
直到夜深之后,大家才带着满足与幸福,慢慢回到各自的房间,在这温馨的家中,总算能度过一个安稳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