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五十二年六月底,黄河水患频发,朝廷耗费大量人力物力整治河工。刘墉每天带着我与甄平,风尘仆仆,在这黄河沿岸的河工重地忙碌。
自从稳住开封黄河大堤及修建好引流工程之后,他仍旧身着便服,头戴斗笠,行走在河工的营地里,看似普通路人,实则洞察着每一处细节。
我这个四品武官,作为刘墉身边得力的护卫,时刻保卫着刘墉的安全。甄平则是个机灵的大内侍卫,带领着拜唐阿,总能在繁杂的事务中找出关键线索。
这日,我们三人先是来到了一处正在修缮的堤坝工地,只见工地上劳工们虽忙碌,却透着一股疲惫与懈怠。刘墉走到一个正在搬运石料的劳工身边,轻声问道:“老哥,这修堤的活计累吧?”那劳工抬起头,看了看刘墉,叹道:“累倒不怕,只是这工钱老是拖着不发,家里老小都快揭不开锅了。”刘墉心中一震,工钱拖欠,这其中必有缘由。
随后,我们来到了河工衙门。衙门的官员们听闻刘墉到来,赶忙出门迎接,一个个神色紧张,强装镇定。刘墉入座后,也不多寒暄,直接要求查看河工账目。河工主事战战兢兢地将账目呈上。
刘墉示意甄平查看。甄平坐在一旁,仔细翻阅着账本,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只见账目中,各项开支杂乱无章,许多款项的用途含糊不清。而且,一些本应大量采购的修堤物资,记录的数量却少得可怜,可账目上的花费却丝毫不少。
刘墉见甄平面色有异,问道:“甄平,看出什么端倪了?”甄平起身,拱手道:“大人,这账目亏空巨大,许多款项去向不明,恐有严重的贪腐问题。”刘墉脸色一沉,目光扫向在场的官员,那些官员们顿时低下了头,不敢与刘墉对视。
刘墉心中已然明白,这河工账目背后,定是隐藏着一个巨大的贪腐网络。他缓缓站起身来,对众人说道:“黄河关乎万民生计,朝廷拨下的款项,本应专款专用,如今却出现这般亏空,若不彻查,天理难容!”
此时,天色渐晚,刘墉决定暂住在河工衙门,以便进一步调查。然而,他刚安排好住处,就听到窗外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甄平警觉,立刻冲了出去,却只看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刘墉明白,这是有人在试探,或者是想销毁证据。看来,这背后的势力已经察觉到危险,开始有所行动了。
刘墉坐在桌前,陷入沉思。他深知,此次调查必将困难重重,那些贪腐之人,定会想尽办法阻碍他。但他心中有着坚定的信念,定要揭开这贪腐的黑幕,还河工一个清明,还百姓一个公道。
夜,愈发深沉,河工衙门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却又似乎暗藏着无尽的危机。刘墉望着窗外的夜色,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前路如何艰难,他都要将这贪腐疑云彻底驱散。
次日清晨,刘墉早早起身,与我、甄平商议下一步行动。甄平道:“大人,账目亏空的关键在于物资采购与劳工工钱发放,我们可从这两方面入手。”刘墉点头称是,遂决定先去调查物资采购的情况。
三人来到了当地最大的石料供应商处。这家店铺表面上看起来规规矩矩,老板见到刘墉等人,赶忙笑脸相迎。刘墉表明身份后,直截了当地询问石料供应的细节。老板眼神闪烁,说道:“大人,小店一直都是按规矩办事,给河工供应的石料,那都是一等一的好货。”
刘墉却不相信他的一面之词,让我四处查看。我在店铺后面的仓库里,发现了一些石料,看似与供应河工的石料相同,但质地却相差甚远。刘墉拿着两块石料对比,质问老板:“这是怎么回事?你供应给河工的,难道就是这种次等石料?”老板吓得脸色苍白,扑通一声跪下,说道:“大人饶命啊!小的也是没办法,上头有人指使,让我以次充好,小的只是个做生意的,不敢不从啊!”
刘墉追问是谁指使,老板却只是摇头,说他只知道是通过中间人联系,并不清楚具体是谁。刘墉心中明白,这背后定是有人在操控,而且此人身份不低,手段狠辣。
离开石料店后,我们又去调查劳工工钱的发放情况。刘墉找到了几个劳工代表,询问工钱为何拖欠。劳工们纷纷诉苦,说他们一直没有拿到工钱,家中生活困苦。刘墉问他们可知道工钱为何不发,一个劳工说道:“大人,我们听说,是管账的把钱挪用了,具体挪到哪里去了,我们也不清楚。”
刘墉决定从管账的人入手。经过一番打听,得知管账的是一个叫李布政的人,此人最近突然失踪了。刘墉意识到,这李布政的失踪绝非偶然,很可能是被人灭口或者藏了起来。
就在我们调查陷入僵局之时,甄平在河边发现了一张纸片,上面隐约写着一些数字和地点。经过仔细辨认,甄平猜测这些数字可能与河工亏空的款项有关,而地点似乎是一个偏僻的仓库。
刘墉等人立刻前往那个仓库。仓库位于一片荒郊野外,周围杂草丛生。我小心地靠近仓库,发现仓库门半掩着。三人走进仓库,只见里面堆满了各种物资,有一些正是河工所需的。刘墉仔细查看,发现这些物资的数量与账目上记录的采购数量相差巨大,而且有不少已经发霉损坏。
在仓库的角落里,我们还发现了一本账本,上面记录着一些秘密交易。刘墉翻看账本,脸色愈发凝重。原来,这账本记录了河工官员与一些商人勾结,虚报物资采购数量,将多余的款项私分的罪行。然而,账本上并没有记录主谋的名字,只提到了一些代号。
刘墉深知,这些线索虽然重要,但还不足以揭开整个贪腐网络。而且,我们的行动已经引起了对方的注意,接下来的调查将会更加危险。但刘墉并没有退缩,他坚信,只要顺着这些线索查下去,一定能揪出幕后的大鱼,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刘墉等人带着在仓库发现的账本,准备返回河工衙门进一步研究。然而,我们刚走出仓库不远,就听到四周传来一阵沙沙的声响。我警觉地抽出佩剑,护在刘墉身前。只见一群各色各样蒙着脸的人从草丛中窜出,手持利刃,将我们团团围住。
刘墉镇定自若,大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公然袭击本钦差?”为首的一个人冷笑一声:“哼,什么钦差大臣,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说罢,一挥手,那些人便如饿狼般扑了上来。
我立刻挥舞着佩剑进行迎敌,与黑衣人展开了殊死搏斗,毕竟六十多岁的人体力欠佳。甄平立刻抽出佩剑加入到了战斗中来。一时间,刀光剑影,喊杀声四起。刘墉则趁着混乱,拿着短枪观察着周围的情况,试图寻找突破口。
我以一敌众,渐渐有些吃力。一个蒙面人瞅准机会,想从背后偷袭我。刘墉见状,抬手就是一枪,那蒙面人躲避不及,被击中左肋,我趁机回身,一剑撩倒了他。
然而,蒙面人越来越多,我们三人渐渐陷入困境。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原来是当地的巡检司带兵赶到了。蒙面人见势不妙,纷纷逃窜。我们这才逃过一劫。
回到河工衙门,刘墉仔细研究那本账本。经过一番分析,他发现账本上的一些代号与河工衙门的几位官员有关。但这些线索还不够确凿,无法直接将他们定罪。刘墉决定引蛇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