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公公与御医神色凝重,一前一后从京兆府牢房悄然走出。
浓稠如墨的夜色将四周严严实实地包裹,二人脚步匆匆,大气都不敢出,更不敢发出丝毫交谈的声音。登上马车后,车夫扬起长鞭,“啪”的一声脆响,马车缓缓启动,车轮滚动,发出沉闷的“辘辘”声。
待马车的声响彻底消失在街巷尽头,空荡的街道瞬间被死寂笼罩。萧慕止仿若鬼魅,从黑暗的阴影中缓缓现身,他的脚步极轻,几乎未发出一丝声响。
“可看清,他们去牢中作何了?”他压低声音,向身旁隐于暗处的暗卫问道,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暗卫身形一闪,单膝跪地,动作干净利落,脸上带着几分紧张与恭敬,迅速回道:“回禀主子,距离太远,实在无法听清。”
“赵承弼如今如何?”萧慕止眉头微皱,进一步追问。
暗卫低声道:“赵二公子并未察觉有何异样。”
新皇这是要确定赵承弼的伤势?究竟是为何?背后又藏着什么动机?
"密切关注,有任何异样,及时汇报。"
“是。”
萧慕止心中疑云密布,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大步走进黑暗,身影很快被黑暗吞噬,仿佛从未在这街道出现过,只留下空荡荡的街道,在夜色中愈发显得寂静。
安公公从京兆府牢房一路赶回皇宫御书房,脚步急促,几乎是小跑着穿过长廊。他推开御书房的门,屋内烛火摇曳,光影在墙壁上不安地跳动。安公公快步走到负手站在窗前的新皇面前,恭敬弯腰行礼,声音中带着一丝气喘:“圣上,赵承弼伤势逐渐好转,恐怕一两日内便能清醒。”
话音未落,新皇猛地回头,脸上因愤怒与决绝而扭曲,满是杀意,咬牙切齿道:“赵承弼不能醒,更不能活!”那眼神仿若实质化的利刃,让安公公瞬间如坠冰窖。
安公公心中苦涩,额头渗出细密汗珠,声音发颤:“圣上,萧王爷就在附近,若有行动,恐被察觉。”他深知此话一出,定会让新皇本就紧绷的神经更加不堪重负。
新皇紧咬着牙,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每一步都踏得极重。许久,他停下脚步,望向窗外漆黑的夜空。
新皇心中纠结万分,他深知萧慕止势力盘根错节,稍有不慎便会引发更大危机,可赵承弼的存在又如同一根尖锐的刺,深深扎在他的心尖。
就在新皇于这权力的漩涡中苦苦挣扎时,京城的另一隅,凌府也被浓浓的阴霾笼罩。
这一夜,对凌府而言同样难熬。赵书晴的试探,犹如一根尖锐的针,狠狠扎在凌华霜的心底。
窗外,寒风如猛兽般呼啸,“呼呼”地拍打着窗户,给这压抑的夜晚更添几分惊悚。
“嘎吱——”凌华霜猛地从床上坐起,额头上布满细密的汗珠,眼神中还残留着未消散的惊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