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你给流浪猫治冻伤用的赤阳符，”糖粒在月光下泛着橙红暖光，那暖光带着一丝柔和的温度，“不过换成甜味应该更有效。”

纱布下的冰晶开始融化时，刘璃突然把额头抵在他肩头。邬逸的校服前襟洇开小片水痕，分不清是融化的冰水还是别的什么。远处传来张评委训斥刘灵能者的声音，那声音带着威严和愤怒，混着夜风卷落的银杏叶，在两人脚边打着旋儿。

“明天去栖霞山补测灵脉数据？”邬逸故意把芝麻糕碎屑抖在她发顶，“听说山顶素斋馆新出了荷花酥。”

玻璃窗突然被敲响。王资料员顶着鸡窝头趴在窗台，手里举着盖红章的牛皮袋：“张评委让补交的鉴证书……哎我眼镜呢？”他摸遍全身掏出个酱油瓶，邬逸及时用星辉托住险些摔碎的墨水瓶。

晨光初现时，两人站在评委室门口。刘璃袖口残留着赤阳符的糖霜，那糖霜带着一丝甜蜜的味道。邬逸后颈还粘着那片枯荷。

张评委的戒尺突然挑起窗帘，阳光直射在桌案上——那本被篡改的《江南灵脉考》正压着岭南刘氏的族谱复印件。

“二十年前蛇蜕功毁了三座观测塔。”老人用戒尺轻点族谱某处被涂抹的名字，“应变能力合格，但破绽太明显。”他忽然扔来两枚青铜钥匙，“下月去玄武湖档案馆挑件趁手的灵器。”

文化楼穹顶的二十八宿灯开始熄灭时，刘璃正把新核对的资料装进青鸾火淬炼过的铁匣。邬逸突然按住她手腕，星辉顺着铁匣纹路游走，在锁扣处凝成只啃芝麻糕的松鼠浮雕。

“防盗装置。”男生把钥匙抛进她书包，“要是再被调包，就让松鼠咬他手指。”

暮色中的资料室逐渐热闹起来。隔壁班的灵能者假装路过七次，终于忍不住探头：“需要帮忙校对古文字吗？”刘璃刚要拒绝，邬逸已经将两摞拓本塞到来人怀里：“多谢，麻烦用朱砂笔标出所有‘巽’字符。”

当第十三位同学“偶然”留下灵力标记的便当时，王资料员醉醺醺地撞开门：“最新通知！”他手里的文件袋沾着油渍，“展示环节改成双人灵力共鸣演示，后天截止提交方案……”

刘璃手中的青金石簪子突然发出蜂鸣。邬逸抓起桌案上的演算纸，星辉自动勾勒出灵力回路模拟图——按照他们原定的单人演示方案，至少要重构二十七处能量节点。

档案室的老式挂钟敲响九下时，刘璃突然用簪尖挑开铁匣暗层。褪色的绢布上浮现出明代观星台结构图，邬逸的星辉与青鸾火在图纸上交织成奇异的光网。

“或许不需要重构，”少女指尖燃起青焰，“只要把二十八宿灯……”

窗外忽然传来翅膀扑棱声。三只纸鹤撞在玻璃上，分别带着不同评委的灵力印记。最右侧那只突然口吐人言：“补充通知：禁用所有A级以上灵能器具——”话音未落，刘璃匣中的青鸾火猛地窜起半尺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