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诺依将手中之物扔到月儿面前。
月儿只一眼望去,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如纸,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一旁站着的柳姨娘,试图从对方的面容之上捕捉到一丝端倪。然而,这注定只是徒劳之举。
只见柳姨娘在瞥见那个荷包之后,心中便已知晓此事已然败露。
此时此刻,她脑海中飞速转动着各种念头,所想之事唯有如何方能自保,至于一个区区无关紧要的小丫鬟,她又怎会在意其死活?
眼见柳姨娘这般作态,月儿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她深知此番恐怕是真的要被舍弃了。
但即便如此,求生的本能仍驱使着她做最后的挣扎。于是,月儿强自镇定下来,用略带颤抖的声音说道:
“回小姐的话,奴婢对此物毫无所知。”
李诺依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她轻轻挥了挥手,淡然吩咐道:
“来人啊,速去搜查月儿的贴身衣物、荷包等物品,仔细查看上面所绣之物究竟为何,取来与此物对比一番,真相自然大白于天下。”
说罢,她连给月儿辩驳的机会都不曾留下。
月儿听完就知道完了,不停的给柳玉茹使眼色。可柳玉茹目不斜视,就像没看见一样。
“月儿,你一直看柳姨娘干什么?难道这件事与柳姨娘有关?”
云星若早就知道这件事不简单,这月儿本就是柳玉茹送来女儿院子里的人,当时自己身体不好,没有精力管理,让她钻了空子。
“夫人这话说的好没道理,这怎么就和妾有关系了呢?妾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总不能因为一个丫鬟一个眼神就怀疑妾吧。”
柳玉茹狠狠瞪了一眼月儿,那警告的意思不言而喻。
“本夫人只是看那月儿不停的看着你,不知道的还以为此事和你有关呢,没有那就最好。若是有……”
云星若没有把话说完,相信以柳玉茹的聪明自然是明白的。
很快下去拿月儿贴身衣物和荷包的人就回来了。拿回来了月儿的荷包,和香囊。
由于李书阳在,那丫鬟本来拿了肚兜的,只是没有拿出来。
“小姐,您瞧,这物件与月儿平日里所用之物毫无二致,就连针脚也都一般无二!”
来者手持那物件,仔仔细细地比对之后,方才抬起头来,语气笃定地向李诺依禀报着。
只见李书阳剑眉倒竖,不怒自威,他那充满威严的声音骤然响起:
“月儿,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话好说?快快从实招来,究竟是受何人指使,竟敢派人刺杀夫人和小姐!”
听到这话,月儿不禁浑身一颤,如筛糠般打起了哆嗦。
她心中犹如乱麻一般,急速地盘算着应对之策。
然而,在李书阳这般强大的威压之下,她只觉得脑海一片空白,根本不知该如何作答。
此时,一旁的柳玉茹眼见局势对自己愈发不利,心想此刻证据已然确凿,如果再不出手,恐怕月儿会将自己供出。
于是,她当机立断,决定先发制人,舍弃这个已经无用的月儿。
毕竟,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丫鬟罢了,又怎能与自身利益相提并论?
想到此处,柳玉茹面色一沉,厉声道:
“月儿啊月儿,真没料到你竟如此胆大包天,胆敢行刺夫人和大小姐!你实在是太令人失望了!
“想当初,我好心将你送至大小姐身旁,本是期望你能尽心尽力地伺候大小姐,也好给你一个崭露头角的机会。”
“谁曾想,你非但不思感恩,反倒心生妄念,妄图谋害夫人和大小姐。这等行径,简直就是天理难容、罪大恶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