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萝卜汁终归是寡淡了些，律法神君有心想让闫寿加点料，想想自己刚才开口说工作时间不宜喝太烈的东西，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本着自己难受也不能让别人好受的原则，他唤闫寿和袁黎华过来陪聊。

从律法神君进店，袁黎华一直在做一个安静的美少女。寻了一个端菜的由头，逃到了二楼。闫寿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他索性拎了一壶鬼杜康，坐在律法神君对面有一口每一口地喝着，直勾得律法神君口水往肚里咽。

“我说！工作时间喝酒，这不符合职业操守吧！”律法神君有些耐不住地责备道。

嗞儿的一声，闫寿又饮下一杯，才回道：“工作时间不允许喝酒是怕误事，我提前吃过解救的冰灵果，喝多少都没问题。”

闫寿说的有理有据，律法神君听得牙根一阵痒痒。喝酒除了好这一口，大抵上都是为了那种微醺的感觉。吃了冰灵果不是纯粹糟蹋东西嘛！他有心斥责两句，想想还是算了，鬼族在三界中脸皮一向厚实，说了也是白说。他换了一个话题问道：“‘鬼神策’秉承为人解忧的原则，不知你可能为本君解忧？”

“不能！”闫寿很干脆地回绝道。接着非常合适地嗞儿的有一口酒。

律法神君没想到闫寿答的如此干脆，刚喝进嘴里的胡萝卜汁直接呛到了气管里，引得他剧烈地咳嗽起来。过了三四分钟，他总算是缓过这口气，正想开口。闫寿轻飘飘地又丢过来几句话。

“神君！你还能被胡萝卜汁呛到啊！呛到就呛到，好歹你也是一位神君，略施术法不就没事了，至于咳这么半天嘛！我又不是怜香惜玉之人，不会生出什么特别的想法。”

律法神君被闫寿噎的够呛，关键闫寿说的句句都在坎上，他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他忽然有那么一丢丢羡慕起道德上仙了。他觉得以道德上仙在嘴皮上的造诣，绝对不至于输给对面这个小兔崽子。他不知道道德上仙此前在‘鬼神策’的遭遇，更忘记了道德上仙这种嘴皮子功夫了得的神仙最怕的就是对付流氓一类。不巧，闫寿偶尔还真是很流氓。

闫寿继续饮着酒，律法神君端起杯子送到嘴边，忽然很嫌弃地放回餐桌。楼下忽然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沉默之中。

田间不光手艺好，做菜的速度也是杠杠的。没让这种沉默持续太久，袁黎华端着托盘走了下来。最先上的是汤，清澈的汤汁里躺着六颗白菜心，果真十分清淡。

律法神君的脸色略略有些难看，问道：“袁黎华，田间不会是在糊弄本神君吧！这也是汤？”

袁黎华眨了眨眼，回道：“是不是汤，神君不妨尝过再行评论！”

律法神君深吸了口气，点了点头。

袁黎华拿起汤勺，舀了一棵白菜心和一勺汤，恭敬地摆在了律法神君面前。

律法神君习惯性地抽了抽鼻子，脸色有阴转晴。他端起碗，放在鼻子下仔细地又嗅了嗅。一挑眉，满怀期待地舀了一勺汤，轻轻地吹了吹，送进了嘴里。舌头在微烫的汤汁里轻快地游动着，他双眼闭了起来，颇有几分陶醉。

“好汤！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开水白菜？”

袁黎华点头称是道：“神君果然厉害，一吃就吃出来了。”

律法神君心说能吃不出来嘛！开水白菜的名声早就传遍了三界，是个人吃了都能认出来。刚才之所以脸色难看，一来是这道菜会的人极少，做得不好纯粹就是糊弄人了。二来他以前吃过的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做得令汤汁清澈如水。

开水白菜，顾名思义汤汁要如开水般清澈。但很多厨师为了让味道更好，多会添加一些不必要的酱料，以致汤色不纯。尽管味道确实更美，却少了几分纯粹的意境。

一碗汤没几分钟他就全部喝了下去。将碗放回餐桌，他望着二楼开始期待下面几道菜了。

闫寿可不是个矜持的主，抄起汤勺就给自己来了两颗白菜心，一勺汤。哧溜哧溜地吃得很是有声有色。

“最为前辈，稍微提醒你一下。别喝太多，倒不是怕你糟蹋了好东西。只是吃多了不利于品尝后面的菜肴。”

闫寿抬头想了想，将碗里的汤汁喝尽，也放下了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