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远对于未来的焦灼没有持续多久,就被涂烈谷接下来的叙述给抹平了。他忽然发现原来充满了梦幻的世界,承载的也多是家长里短般的人间愁苦。
涂烈谷陆续灌了几瓶‘艾尔’,直到眼中有了几分朦胧,才继续说道:“有时候我真不明白,同样是诺丁汉星人,为什么一张公民证就能够在彼此之间划下一道巨大的鸿沟。几年前我去阿兹卡班的同乡家串门,听他说起了一件事情。那年他刚好结婚,与妻子一起去贝塔星做了一趟星际蜜月旅行。本来开开心心的,结果返回诺丁汉星的时候,被拦在了航空站。原因只是他在贝塔星做了日光浴,结果皮肤变得通红。航空站地勤人员以他是阿兹卡班土著居民,各种百般审查和刁难。要知道,他是一名军人,曾经为保卫诺丁汉星的利益,执行过非常危险的任务。可结果,仅仅就是因为阿兹卡班土著是红皮肤,就被如此对待。”
说到这里,他的情绪变得有些激动起来,眼白浮起了几条细细的红丝。
闫寿跟他碰了一瓶,问道:“你朋友应该顺利离开航空站了吧!也许只是一场误会呢?据我了解,阿兹卡班这几年一直不太平,时有暴动发生,甚至还出现过恐怖袭击的消息。尽管这些恐怖袭击的消息在时候被证实是子虚乌有。”
涂烈谷努了努嘴说道:“子虚乌有?如果你真正在阿兹卡班待过,就会明白所谓的子虚乌有,不过是为了粉饰太平,维护诺丁汉星在整个西尔玛星域的颜面。武装冲突每天都在上演,死人不过是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情。”
田间出声打断了涂烈谷的话语。
“涂老弟聊的有些偏题了。我们就想知道一下你朋友最后是不是安然离开航空站了。”
牵涉到一个星球的安定团结,这本就是一件扯不清说不明的事情。百姓也罢!议会也罢!没有个想法都有其自身的立场和道理,本身无所谓对错。只是有些人注定将为此付出代价罢了。
涂烈谷用鼻孔喷出一股酒气回道:“自然是安然离开了。好歹我朋友是名军人,也是有朋友的。那帮航空站的龟孙子最后点头哈腰地道歉送他离开的。”
“那就好!那就好!”洪远和稀泥地说道,他也发觉了谈话的气氛似乎有些偏激了。他举起杯说道:“为了明天少一些误会,我们干一杯!”
闫寿故意大着舌头起哄道:“你这可不行,我们都好几瓶下去了,你这才喝了几口。换啤酒吧!喝完在这里等酒醒了再走也不迟。”
洪远歉意地笑了笑说道:“儿子在家等我呢!”
这话说的让人泄气。闫寿也不再起哄。几人碰了杯,各自喝完各自的酒饮。洪远抬手看了看表,有些纳闷敲了敲表盖说道:“我们喝了有一会了吧!怎么还是四点,我记得刚才我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快四点了。”
听洪远这么说,涂烈谷也冲怀里摸出一块表,打开盖子仔细看了看,他抬眼看向田间问道:“老板,你这店似乎有些奇怪!而且我从来没听说过奥西塔有一处叫上海或江苏的地方。我想我跟洪兄并不是来自同一个星域吧!”
洪远一直强调自己是开出租的,一会要回家,加上那些地名,涂烈谷自然而然就推断出了这个结果。
洪远一拍脑袋说道:“阿兹卡班我只是陪儿子看哈利波特,知道是里面一处出于孤岛的监狱。可从来没听说过诺丁汉星的阿兹卡班,更没听说过会发光的狗尾草。你们这里究竟是一处什么所在?”
两个来自不同星域的人,终归是会揭穿‘鬼神策’的奇异之处,对此田间等三人也是早有准备。闫寿自顾自地喝啤酒,将解释的任务让给了田间。
“这间店名叫‘鬼神策’,是三界一家专门为人排忧解难的店铺。只要你们心中有所烦忧,就有机会从任何地方通过这扇门来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