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男的喉结快速地上下移动着,咕咚咕咚声持续了不过半分钟,一瓶陈年的茅台就见底了。喝完之后他将空瓶往吧台上一放,长长地啊了一声。
脸上有了红晕,眼角有泪水滑了下来,也不知道是这酒味道太好,还是劲道太冲。松开空瓶,他就手擦了一下嘴,意犹未尽地看了看空瓶,说道:“此生无憾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看出光头男眼中的欲望,闫寿好心地问道:“要不,再来一瓶?”
光头男摇了摇头,说道:“不必了,我不是贪心之人,一瓶足以解馋。”
顿了顿,光头男继续说道:“我叫李清,还望各位给我留块墓碑。”
说完,他直接将眼睛闭上,一副任凭宰割的姿态。
袁黎华放下苏打水,在角落里说道:“我说大爷,这里真没有人想劫杀你。再说,你是大修士不假,但你那点家底我们仨还真看不上。”
李清的样貌虽然是名中年人,但能修炼到大修士,真实年纪估计小小也有个百多岁,袁黎华称呼对方为大爷倒也没错。
李清睁开眼,瞪着袁黎华说道:“你这小女娃娃休要瞧不起人!别人我不知道,这位小哥来自鬼界,鬼界之人食修士内丹增进修为,我的内丹对他而言绝对是天材地宝。”
能修炼到大修士的境界,李清的水平还是有的。自知打不过三人联手,但不妨碍他用法术偷偷窥探三人的底细。除了田间他摸不清楚底细,袁黎华和闫寿所属的族群以及修为他都了然于胸。通常能看出修为也就代表着对方的实力多半不如自己,因此对这二人说话他倒并不怎么客气。
“是,是!我们鬼族以修士内丹为天材地宝。”闫寿不屑地喝了一口新调制的血腥玛丽,继续说道:“谁给你说的鬼话。你哪只眼瞧见小爷我用修士的内丹修炼了。”
李清毫不客气地争辩道:“你敢说你们鬼族不把修士的内丹当提升修为的天材地宝。”
“不过凤毛麟角,你敢说修士都是邪魔外道?”闫寿也不示弱,立刻反唇相讥道。
与人族相同,大部分鬼族也是通过勤修苦学来提升修为,走捷径的不过是少数。之所以会被传的如此离谱,不过是应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邪说。三界之中人族最为弱小,为了保护自己那颗玻璃心,早期的统治者总是极尽所能地给民众灌输一些抹黑其他两界的信息。以至于久而久之,连处于整个人界战力最顶端的大修士们也被这些错误的信息所误导。
“一派胡言!”
除了这么一句毫无价值的牢骚,李清没有继续反驳。也的确,他整日里闭关潜修,甚少与人争辩。就算辩论,谈的也多是一些不接地气的天方夜谭,自然不是闫寿的对手。
看了半天戏的田间又看了看表,咳嗽了一声说道:“李清先生,我们确实对你没有恶意。若不嫌弃,不妨说说的你的烦心事,说不定我们可以帮到一二。”
李清的眉头蹙了起来,盯着田间的眼睛,想从中看出一点端倪。过了十几秒,却没有瞧出半点涟漪,他疑惑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也难怪他这么问,在大部分人类的意识里,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莫名其妙的善意往往隐藏着最为凶险的阴谋。这家店的店规是免费送两杯酒水,虽然第一杯真心不咋地。接着不仅不劫掠他,甚至还要帮他解惑。他不认为自己撞了大运。
田间点点头回道:“是的。信不信由你!往白里说,既然你都不怕死,还有什么可怕的么?”
李清细想一下,觉得田间这话说的对也不对。大部分修士不怕死,却怕更多的东西,比如生不如死,比如灰飞烟灭。而他,还真的最怕的是死,因为他不寄予往生。
深吸了一口气,他说道:“你修为比我高,应该看出来我渡劫失败了吧!我想问一下,我是否还有机会闯过天劫。”
如果能活,谁又会真的选择死。修为高明之人,多半懂得望气之术,他希望田间能看出些许他的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