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发觉有人在暗中窥探,因此故意卖了个破绽,阁下果然没有让我失望”那个汉子从暗处慢慢走出来,冷冷的看着殷三。
殷三嘿然一笑道:“阁下的意思我并不明白,只是阁下无缘无故的出手伤人需得给个交代”
那汉子冷笑道:“好一个不明白,那些地痞泼皮还有侯昂成大,便是你们杀的吧”
不待殷三说话,那汉子继续说道:“实在好奇,你们到底是何方神圣,不过没关系,把你抓回去好好问问,总会知道的”
殷三头皮一麻,转头拔腿就想跑,两柄飞刀直直的插入殷三的大腿,殷三一个踉跄直接跪在了地上。那汉子走上前,一脚踩上去把殷三的牙都卸掉,饶有兴趣的看着殷三说:“我最享受的便是你这种恨不得把我吃了却又无能为力的表情,希望你能说点有用的东西,你还能有个痛快”
“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殷三含糊不清的朝着那汉子咆哮,那汉子不以为意反而哈哈大笑,提着殷三消失在小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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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听舒窈抚琴试音的声音,就知道舒窈并没有在说大话,抹挑进退之间犹如那些名家一般轻描淡写。琴音响起,起音轻柔灵动,宛如薄暮的清烟略过一澄江水,舒窈随之而舞,舞姿缓慢而柔和,双手捏出一道道幻影,异常灵动的变幻出各种形状,身后红烛闪烁,神奇的是,看透过烛光下的影子却又是另外一种场景,宛如一棵古树上新发一枝嫩芽,轻风渐起,嫩芽随风曼舞。慢慢舞势变快,琴音也随之一变,一股料峭的寒意扑面而来,就像初春的一枝薄雪,在春风中曳荡。随着舞姿的加快,月华裙的裙摆也逐渐飘起,容与这才发现,裙摆上也绣着金色的纹饰,舞起来美得动人心魄,犹如大漠黄昏里的金阳。舞势突然顿住,而琴音也默契的随之一顿,又很快响起,零零散散的空灵的声音充斥着耳膜,就像秋天的水潭中的一湖繁星,星星点点的光芒把水天相连,气势积累到最高处,一长串清脆琴音顺势而出,一股秋风吹皱了湖星。而此时的舞也到了最动人处,绣满流云的长袖舒展开来,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宛如柔风拂过,流云漫天。长袖流云,一舞倾城。
走出醉吟阁的门,容与还在回味着刚刚那翩若惊鸿的一舞,他想,他可能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一舞。舒窈瞥了容与一眼,问道:“我被珠帘挡住了,那舞跳的怎么样。”容与回过神,笑了笑说:“一句倾国倾城也不为过”舒窈嗯了一声闷头往前走,走了一顿又跑回来问道:“那琴呢”
容与想了想道:“相得益彰,举世无双”,舒窈顿时眉开眼笑得意的说:“这是我从小到大坚持的第二个爱好”
这样一说容与瞬间来了兴致,便问道:“那第一个爱好呢,第一个爱好是什么”
舒窈没说话,定定的看着容与,容与看舒窈长时间不说话,笑了一声道:“怎么了,第一个爱好莫不是翻墙”说完自己也笑了,这么一个姑娘,偏偏爱好翻墙。舒窈摇摇头,笑着盯着容与,容与被她看的有些悚然,看了一下自身没有什么差错的地方,正在转头努力看看背后是不是有什么,突然想到了自己刚刚问的话,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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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雨发现小姐跳完这场期待了这么久的舞反而并没有变得开心,反而把那件只穿过一次的那件流云裙随意的放到一个箱子里。随后一个人拿着玉萧上了阁楼,听着阁楼上传来呜咽的声音,寒雨知道小姐又在连绵不断的忧思了。
穆清清吹着箫,想起了今天的那个女子,那个女子贵气逼人,对自己的敌意也不加掩饰,那女子临走时说自己姓舒,是了舒家和容家向来友好,这也在情理之中,罢了,本也就一面之缘,早些歇下确实是正确的选择,再美再多才的花魁也不过是花魁而已,跟着那些贵女相比,自己这样的人天然就矮了一头,这样想着,不禁加大了气力,箫管发出凄厉的悲鸣,懊恼的收起玉萧,一摸嘴唇,竟然被箫管的音爆裂开。穆清清抿抿嘴唇,望着天空中的一轮弯月有些怔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