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瑶微微一愣，心头泛起一丝震动。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垂下头，目光落在手中的药材上，像是有意避开沈凌风那带着试探与真诚的目光，似乎从未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

沈凌风注视着她的反应，眼中渐渐染上一抹黯然。他低下头，指尖在轮椅扶手上轻轻摩挲，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意：“你还没想清楚，是吗？”

林初瑶抬起头看向他，目光坦然，却带着几分疏离：“不是，殿下。我知道您对我的恩情，多年前我救过您，您才对我如此照顾。我心存感激，若没有殿下，我早已无法活到今日。”

“感激……”沈凌风低声重复着这个词，语气中掺杂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失落与苦涩。他抬起头，眼神中涌动着复杂的情绪：“初瑶，本殿对你的感情，远不止于感激。本殿需要的，也从来不是你的感激。”

林初瑶怔住了，眼底闪过一丝动摇，随即低下头，像是有些不知所措。

沈凌风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低缓却带着一丝笃定：“也罢，你将自己的心防得太严实了，终有一天，你会明白你自己的心意。”

林初瑶听出他语气中的深意，心中莫名一阵不安，刚想开口，沈凌风却先一步说道：“不过，你我已有婚约，等到成婚后，你想后悔我也不会给你机会的。”

林初瑶微微一怔，随即脸上染上一抹红晕，语气急切却有些迟疑地说道：“殿下，我才不会后悔！”

沈凌风抬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目光中透着戏谑与试探，仿佛在等她说出更明确的答案。林初瑶被他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开。

就在这时，敲门声打破了屋内的微妙气氛，门外传来杜怀山略显沙哑的声音：“初瑶，是我。”

林初瑶压下心中的纷乱，努力让自己语气平稳：“进来吧。”

杜怀山推门而入，目光扫过房内的沈凌风与林初瑶，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未散的暧昧。他微微沉吟，开口问道：“我听说……你从前被退婚了？”

林初瑶闻言，先是一怔，随即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得令人心疼：“是的。”

杜怀山的心猛地一紧，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他深吸一口气，压下胸口翻涌的情绪，却忍不住追问：“如今……你和三皇子有婚约？”

林初瑶抬起头，目光清澈而坦然：“是的。”

杜怀山眼神微微颤动，低下头，手指不由自主地攥紧袖口。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却掩不住那一丝颤抖：“既然如此……那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