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修然被拖出房间,远处传来清晰的板子声,林初瑶紧紧攥着拳头,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与不忍。
沈凌云冷眼看着她,忽然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林姑娘,临溪县的事务交由本殿处理,你还是安心伺候三哥吧。至于其他事情,本殿劝你少掺和,否则……后果难料。”
林初瑶强忍怒火,冷冷地看向沈凌云:“四殿下放心,我只关心百姓安危,其他事情并无兴趣。”
沈凌云哈哈一笑,语气轻佻:“那最好不过。”
他扫了一眼沈凌风,随即带着人扬长而去。
房间里恢复了安静,林初瑶转头看向沈凌风,低声问道:“殿下,方修然他……?”
沈凌风目光深邃,声音低沉:“方修然如今依旧是平阳的未婚夫,他擅自来帮我们,本就让沈凌云不爽,若我们还要插手,只怕会罚得更重。”
“而且方修然既软弱又自负,让他早点认清现实也好,省得整日活在幻想中。你放心,事后我会记得他的功劳,不会亏待他!”
“只是赵康被调走,方修然受罚,临溪县的局势只会愈发紧张。玄药谷的药方来历不明,恐怕百姓会深陷更大的危机。”
林初瑶微微皱眉,眼中闪过忧虑:“殿下,如果沈凌云只是来抢功劳,对临溪县的百姓而言,倒不要紧,如果还有别的企图,或者根本不尽心控制毒素传播,那我们就不好应对了!”
沈凌风看向窗外,目光深邃如夜:“如今只能先静观其变,伺机而动。”
几日后,寒风匆匆踏入房间,眉头紧锁,神情凝重地向沈凌风禀告:“殿下,四殿下已经将我们所有的人全部撤走,解毒的药汤也被他更换了。他甚至禁止杜太医插手病人的治疗事务。而且才不过几日,临溪县已经有不少百姓出现病情恶化的情况。”
沈凌风听闻,眼神瞬间变得冷冽,目光中隐隐透着怒意。他握紧了轮椅扶手,低声问道:“百姓的病情如何恶化?有没有查明原因?”
寒风低下头,语气沉重:“目前尚未查清四殿下的新药方成分,但那些被隔离的病人状况急转直下,有的甚至发高热不退,已经奄奄一息。而四殿下派来的士兵,对隔离病人的看护更是懒散敷衍,毫不上心。”
林初瑶双拳紧握,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她努力压抑着声音中的颤抖,却无法掩盖怒火:“沈凌云这样毫无章法地胡来,根本是把百姓的性命当儿戏!他所谓的药方究竟是什么?用在病人身上前,有没有人试过?”
她顿了顿,眼神中多了一抹隐忍的痛楚:“若继续任由他这样下去,我们所有的努力都会化为乌有,而临溪县,只会沦为一片人间炼狱!”
沈凌风静静地听着,眼中怒意如同潜伏的风暴。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收紧,轮椅扶手发出一声轻响。
他的声音冷得像刀锋,话语间却压抑着一丝隐隐的自责——临溪县的百姓不过是沈凌云手中的棋子,而他……却始终无法争取到足够的力量制衡。轮椅下的双腿轻微颤动,他垂下眼帘,指尖一顿:“他要的是功劳,至于死伤多少人,对他来说,根本无关紧要。”
突然,客栈外传来一阵喧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