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冷宫之外,寒风萧瑟,落叶满地。
平阳公主不顾莲心的反对,带着御赐的腰牌,顺利进宫。
她跪在宫门前,身着一袭素衣,眼中满是悲痛与不甘。她紧紧握着腰牌,泪眼婆娑,声音哽咽:“父皇,求您开恩,让儿臣见母后一面!”
她的声音在寂静的宫殿中回荡,惊起了树上的寒鸦。守门的太监和宫人纷纷劝阻,可她却丝毫不为所动,依旧磕头恳求,额头很快便染上了一抹血迹。
“母后待儿臣恩重如山,儿臣只想再见她一面……”她凄厉的哭声透着哀恸,像是要撕裂整个皇宫的寂静。
躺在寝殿中的皇上病情并未好转。他听着宫人的禀告,沉默良久,眼神微微动容。纵然皇后犯下滔天大罪,可到底是平阳的母亲,如今她被打入冷宫,平阳的日子也并不好过。
皇上缓缓睁开眼,眉头紧皱,目光沉沉地望向寝殿外,指尖在床沿上轻敲,像是在思索什么。
“平阳……”
他低声念了一句,目光复杂。平阳的性子他最清楚,骄纵任性,过去虽有些小心机,但还不至于掺和这些朝堂斗争。可如今她被废,她还能单纯多久?
皇上静静地看着她,半晌后,挥了挥手:“让她去吧。”
语气虽平淡,却仍带着一丝防备。
冷宫内阴冷潮湿,几根残破的红烛勉强燃烧着,映出破败的墙壁与散落的青瓦。
平阳踏入其中,仿佛迈入了一个死寂之地。
她看着不远处坐在破旧塌上的皇后,眼眶瞬间通红。短短数十日,那曾经雍容华贵、端庄威严的母后,如今竟形同枯槁,原本光滑的双手也变得粗糙不堪,连发丝都染上了几缕霜白。
“母后!”平阳再也忍不住,扑上前紧紧抱住皇后,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皇后缓缓抬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后背,眼中满是怜惜与愧疚。
“平阳……”她的声音沙哑,透着无尽的疲惫与悲凉。
“母后,您为何要这样做?”平阳哭着控诉,“若不是您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四哥怎会落得如此下场?我又何至于被废?您可知,儿臣这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
皇后叹了口气,眼底藏着浓浓的痛楚:“平阳,母后从未后悔过自己的决定,唯一后悔的……是没能保住你。”
听到这话,平阳更加崩溃:“母后,我不明白,太子早就对四哥心怀戒备,为什么您还要同四哥去?您明知失败的后果是什么!”
皇后苦笑:“因为母后没有选择。”
“你以为不这样,你四哥有机会登上皇位吗?”她目光幽深地望着平阳,缓缓道,“不过今想来,或许……这一切,都是太子早已安排好的局。”
“什么意思?”平阳一怔。
皇后抬眸看向她,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当日你告诉母后,方修然忽然变得殷勤,那时母后还未曾怀疑,如今想来,他当真是太子的人。”
“太子要借你的手,让母后放松警惕,他要借母后的手,让四哥发动刺杀,他要借这场动乱……扫清所有的障碍。”
平阳猛地捂住嘴,眼中满是震惊与痛苦。
“原来,从一开始,我们就已经输了……”她的声音颤抖,身子忍不住发冷。
皇后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痕,语气透着一丝急迫:“平阳,母后已无力回天,但你……你还有机会。”
平阳怔怔地望着她,神色有些茫然:“机会?我还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