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诚笑了笑,没有回应方学的话,而是开始讲起自己的故事: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大约五年前,黔省大山深处的一个山坳之中。
有一家农户,一个老妇人带着孙子一起生活。
为了供养孙子上学,老妇人起早贪黑的在坡上忙活。
只是一年到头,地里的产出也不过是刚刚够孙子的上学的生活费。
突然有一天,放学回家的孩子,看到奶奶在床上躺着。
他以为奶奶是累了,所以做好了饭,去叫奶奶起来吃。
才发现奶奶已经没力气起床了。
随后数月间,他借遍了整个村子,带着奶奶去县里治病。
只是最后的结果却是奶奶时常卧榻不醒。
最后他绝望了,因为奶奶已经在床上躺了两天,期间任凭他怎么叫,奶奶都没有要睁眼的意思。
那微弱的呼吸,让他的心生疼。
而在那个绝望的下午,有一个青年男子下乡来义诊。
那是一名中医,到了之后,又是行针,又是汤药,一下午用量调整了三次。
才在最后时刻将奶奶堪堪救了回来。
后来那孩子和男子聊天时,才知道他奶奶的病最开始并不重。
只是拖的时间太长了,才变成这样的。
所以你认为没这个实力,一是你才刚开始学,中医的知识你连边角都还没有学到。
二是你没有遇到过真正有实力的大夫。”
方学听陈诚说完,转头看了陈诚好几次。
他都不用猜,那个孩子就是陈诚。
他没想到陈诚的经历会和自己差不多。
只是自己不是和奶奶一起生活,而是母子俩相依为命。
不知道是不是感同身受,一阵沉默之后。
方学也讲起了自己的故事:“我这里有个和你差不多的故事。
只是略微有些不同,是一对母子。
为了让儿子安心上学,母亲一直坚持打几份工。
她本来就有糖尿病,哪里又能日夜操劳。
儿子上高中那年,病情突然加重。
家里情况本来就不好,但想到自己儿子还没成人,这位母亲不敢死。
只能强撑着,还不能让孩子发现,她想撑到孩子高考完。
孩子高三那年,她实在撑不住了,又不敢去治,因为没钱。
我回家发现的时候,她已经起不来床。
就这样,她还不停给我道歉。
说妈妈对不起你。
那一年,我也借遍了所有的亲戚。
借到他们都不敢接我的电话,看见我上门就装不在家。
胰岛素60块一支,每天一支,一个月需要1800块,她一个月的工资2250。
不过这都不算个事儿,最多我一天多打两份工。
只是这胰岛素终有控制不住的那一天。
虽然医生说只要血糖控制的好,和正常人没什么区别。
但我没见过活得很长的糖尿病人,我不想母亲最后在痛苦中结束她短暂的一生。
她还没有想过福,我曾发誓要让她过上好日子 。”
方学虽然没有明说,他为什么学中医,但这个故事已经说的很明白,他想治好母亲。
陈诚看着已经双眼含泪的方学,心中多是愧疚。
最后沉声道:“给我一个补偿的机会?”
“不用,学委好意我心领了,补偿就不用了。 ”
陈诚打断方学的话:“你先听完我的补偿是什么再看要不要拒绝怎么样?”
方学直接摆手:“学委真不用。”
陈诚直接道:“我给你介绍个医馆,你去兼职。
干的活呢,就是一些抓药啊,准备一些针灸的用品,这类辅助工作。”
听到陈诚这样说,方学有些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