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你不是纪淮川的孩子，为什么你要出生！”

她恨。

要是没有白沐辰，她和纪淮川肯定早就在一起。

“妈咪，不要打我，沐辰疼……”

白沐辰不敢大声哭，拉起被子盖在脸上，眼泪流了一脸，他小声求饶，试图唤醒白潇潇为数不多的母爱。

打了好几巴掌，白潇潇的怒火发泄完了。

她深吸一口气，抽纸巾温柔地擦拭着他的脸。

“对不起沐辰，妈咪心情不好。”

“妈咪只是不想我们再过以前的日子，你看，我们现在过得很开心，住的房子，吃的穿的，都比以前好很多，对不对？”

“嗯……”

淮川叔叔也比爹地好。

爹地喝了酒只会打他，从来不会关心他。

“你要懂事点，把淮川叔叔留在我们身边，知道吗？”

“沐辰知道了……”

*

车子停在小区停车位。

宋乐颜小心翼翼的，单手抱起后座已经睡着的女儿，用外套给她遮挡夜晚的风。

“爹地……”

熟睡的纪玥玥，无意识的喊出两个字。

宋乐颜脚步顿了下，无声苦笑，在女儿额头上吻了一下。

“对不起，玥玥。”

她护好女儿，进入电梯，到家门口，拿出钥匙要开门。

走廊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坏了，伸手不见五指，钥匙第一下没插入锁孔。

她把女儿往上掂了掂，刚要弯腰捡得钥匙。

大门在这个时候打开。

江宴景出现在门后，他背光而立，轻声和她说：“玥玥给我。”

宋乐颜的手，已经很酸疼。

她没拒绝，把纪玥玥递给江宴景，捡起钥匙跟在后面进入客厅。

客厅桌上的书，翻了一半，笔记本电脑还亮着。

把女儿安置好，宋乐颜走出来，“还没睡？”

都已经一点了。

江宴景坐在沙发上，捏了捏鼻梁：“睡不着。”

他今天去医院，就听到纪淮川接走纪玥玥的事情，她今天没回，去了哪里，可想而知。

“喝点？”

宋乐颜也睡不着。

得到江宴景的同意后，从冰箱里拿出两瓶冷冻啤酒，递了一瓶给他。

两个人各自坐了一边，谁也没说话。

宋乐颜打开啤酒，狠狠灌了一口，冰冷的啤酒灌入喉咙，刺激得脑袋越发清醒。

也让她更加知道，自己今天晚上多荒唐，多可笑。

这个时候纪淮川估计和白潇潇一起，在嘲笑她居然还会有一瞬间心软。

她接连喝了两三口，白皙的脸庞泛起一丝红晕。

江宴景握着啤酒罐的手指，收紧又放松，想问她什么，却没问出口。

“我是不是很糟糕？”

宋乐颜的头，已经晕了。

她歪着头，看着江宴景，傻笑。

江宴景正在脑子里想事情，被她这么一问，茫然：“啊？”

“我最近一直在想，是不是我上辈子十恶不赦，才会让我遇到宋建国，纪淮川这些人，才会让玥玥生病……我肯定很糟糕，否则老天爷怎么会这么对我呢？”

宋乐颜苦笑。

她不是无坚不摧的堡垒，深夜的时候，她总是会陷入自我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