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曦儿自己也心甘情愿地想要跟随他离开,到那个时候,你们会不会出面加以阻拦呢?”
顾子临说完这句话后,房间里顿时陷入了一片短暂的沉默。
他其实对于一直留在帝都并没有太多的留恋之情,毕竟他作为一名商人,平日里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外奔波忙碌,在帝都停留的时间相对有限。
之所以如今还能安稳地待在这里,无非是因为妹妹曦儿当初嫁入了楚王府,他放心不下妹妹,这才选择在此坐镇。
然而,大哥和二哥皆身居高官要职,如果曦儿毅然决然地决定与欧阳瑾和离,那么父亲必定会为了女儿退出那风云诡谲、波谲云诡的朝堂。
如此一来,不知大哥和二哥是否甘愿承受这样突如其来且影响深远的变故呢?
只见顾子清目光如炬,犀利异常,紧紧盯着三弟顾子临,沉声问道:“三弟,在你内心深处,当真觉得我们兄弟二人,是那种贪图功名利禄而罔顾自家亲妹幸福之人吗?”
闻得此言,顾子临先是微微一怔,随即便情不自禁地露出一抹笑容来,缓声道:“是我多虑了,小弟自然深知两位兄长绝非那般无情无义之辈。”
顾子清微微颔首,表示对弟弟回答的认可,接着语重心长地道:“子临,咱们一路艰辛走来,所做一切无非都是想要护得曦儿周全罢了。”
“其实比起你来,我们更是殷切期望着曦儿能够和欧阳瑾和离,彻彻底底地远离那个负心汉。”
诚然,不得不承认欧阳瑾的心中确实还是给曦儿留有一席之地的。
只可惜,这份情谊远远称不上深厚,于他而言,曦儿绝非独一无二、无可替代之人,甚至连最为重要的人选都算不上。
尤其是自从欧阳瑾堂而皇之地将那萧语嫣纳入府中,立为侧妃之后,在顾子清的眼里,这个男人就已经完全丧失了作为曦儿丈夫的资格,更不配再被视为他们顾家的至亲之人。
此时此刻的欧阳瑾,对于顾家来说已然成为了不共戴天的仇敌,一个必须时时刻刻加以提防和戒备的敌手!
“只要曦儿高兴,我必定全力以赴地给予支持!”顾子楚眼神坚毅无比,直直地望向眼前的两人,郑重其事地说道。
顾子临听闻此言,原本有些忐忑的心稍稍安定了一些,连忙回应道:“好,既然如此,那我马上着手安排人手去寻找相关的线索。”
这时,只见顾子楚一脸焦急之色,迫不及待地说道:“大哥,事不宜迟,那我现在就立刻动身前往药谷,争取早日找到能让曦儿开心的方法或者物品。”
然而,顾子清却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劝道:“二弟,你今天已经一路奔波劳累不堪,还是等明天清晨再出发吧。”
“今晚你就好生歇息一晚,养精蓄锐,这件事情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之间。”
说罢,顾子清满眼疼惜地望着顾子楚,继续关切地嘱咐道:“还有,快把你脸上戴着的面具摘下来吧。”
待顾子楚依言摘下那面具后,顾子清又轻声细语地道:“曦儿之前不是给了你一些药物吗?”
“你可要记得按时涂抹,千万别让这伤疤留在脸上,不然曦儿看到伤痕,她肯定会心疼不已的。”
说话间,顾子清的目光始终温柔如水般洒落在顾子楚身上。
“多谢大哥提醒,我心里有数。”顾子楚微微点头应道。
紧接着,他似是想起什么一般,心有余悸地喃喃自语道:“这次还算幸运,只是伤到了脸,没有波及到眼睛。”
“若是真的伤到了眼睛,恐怕就算有再好的灵丹妙药也是回天乏术了。”
“到那时,曦儿怕是会更加自责难过……”想到此处,顾子楚对于欧阳瑾的不喜更是厌烦了几分。
她必定会认为是自己连累了他,才导致他去救欧阳瑾而受伤。
“是啊,你与外祖父拼死救他,只为他能善待曦儿,可惜,欧阳瑾那狼心狗肺之徒,心中只有当初救他一命的萧语嫣。”
“萧语嫣的性命在他眼中至关重要,而我们这些人的生命在他看来不过是草芥。”顾子清愤恨地说道。
“三年前,祖父他们的选择就是个错误,父亲当初本应选择告老还乡,那样曦儿也不会萌生替萱儿嫁给那欧阳瑾的念头。”顾子清更是痛恨自己的无能。
“大哥,如今我们还在,必定会全力保护曦儿,即便是欧阳瑾也休想伤她分毫。”
”外祖父已经将虎符还有蒋家军托付给我,今后曦儿有我们做后盾,无论她作何选择,我们都会助她如愿以偿。”顾子楚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