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面幻脸上露出了得意的表情：“我就拿刚才悟到的天机来说吧，虽然你聪明，但终究还是太年轻了，你站在天道的角度想想，身为九州大陆至高无上的存在，当一只臭虫作妖作到把祂脸打了，会有什么后果。”

剑霜寒表情很阴沉，他大概也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千面幻笑容满面地拍了拍剑霜寒的肩膀：“虽然说，我跟你师尊互相扯头花扯了两千多年，他坏了我很多好事，不过无可否认，他确实比我更会教小孩！我可是花了一生的时间，都没研究出来，怎么光靠脸就能吸引天道的仇恨！九州需要你，仙魔两界需要你，千千万万的蝼蚁，也需要你！你是九州天光里最黑的那道雷，你是清玄人生里最大的巴掌！我魔修等你匡扶六合，肃清八荒！桀桀桀——”

“啪，噼里啪啦”

“轰”

啊……神清气爽。

人间清醒跟欠揍，是不矛盾的。

剑霜寒甩掉手上的雷电，降落在千面幻砸出来的坑里，双手抱歉，表情真诚：“前辈，是我太年轻，不懂控制力道，让你受委屈了。”

千面幻把自己从地里拔出来，虽然挨了一巴掌，但是他竟然硬生生维持住了自己完美的形象，连巴掌印都没有，全身不见丝毫狼狈。

老实说，他可算知道，为什么清玄愿意退休摸鱼了，他这大徒儿，是真的把反骨刻在骨子里了啊。

所以千面幻非但没有恼羞成怒，甚至还哈哈大笑起来：“不错，不错，如此心性，看来你极有可能会是九州大陆飞升第一人。”

剑霜寒用鄙视的眼神看着千面幻，果然，能跟师尊玩这么多年的人，他就不该指望对方能有多正常：“第一个飞升，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吗？”

千面幻突然愣了片刻。

该死的，他就不该跟这种人说这些狗屁。

就在场面要一直尴尬下去的时候，千面幻道：“把你的结界薅过来，我们继续。”

结界再次起来后，剑霜寒直接砸下了一句话道：“想要逆天道的方法，上次与实体的天道大战一场后，我发现，以武力跟天道正面硬干，根本无法推翻天道。要从根本上解决天道，只有一条路，那就是，要改变九州的因果，重建九州秩序。”

千面幻不以为然，心修宗花废了这么多年的时间，尝试各种途径获得天机，并试图从中寻找到推翻天道的方法，当然想过重建九州秩序这一条路：“仙魔大战都多少次了，每次不都是重建秩序，但是结果呢，天道依旧是天道。”

提起仙魔大战，剑霜寒就忍不住一阵厌恶：“你们那也叫重建秩序？把一座堵塞的茅厕推倒，重建一座镶金的茅厕，那茅厕就不是茅厕了？”

糙，真是太糙了！

清玄那么执着优雅的人，怎么就教出这么个粗俗的徒弟？

但是，吐槽归吐槽，千面幻却悟了！

只是悟了的瞬间，他感觉这么多年在脑子里，反复思索，找不到的答案，在一瞬间通达了！他的道，在这一刻，瞬间醍醐灌顶！

只见他全身突然腾起黑雾，随即出现在眼前的，是个红色刺猬大背头，胸有大海，脸上五颜六色，一双眼睛明媚，用绷带把自己全身缠满，还在绷带上写满“清玄是傻缺”、“清玄脑子果然有病”的——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