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霜寒有些惊讶，不免认真地看着眼前的白云碎。修为炼虚，只是因为境界提升太快，导致炼体没跟上，这方面还需补充而已。

除此之外，现在的白云碎看起来又成长了。

以前的白云碎，带着一种，道德、戒律的约束，而这约束之下的灵魂，又在横冲直撞，想要寻求出路的感觉。

然而如今。

白云碎眉目舒展，浑身上下带着轻松，慵懒。

以前举起茶杯，动作总是拘谨的，生怕被人看笑话的样子。

如今，一杯茶，她举起后，饶有兴趣地晃动茶杯，观察着茶水在杯中透出的鳞光与茶色，甚至还有心情轻嗅茶水的清香。

这次是真的饮茶了呢。

剑霜寒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掩盖住上扬的嘴角，看来他的师妹，落霞山之行，所悟极深，心性都有了改变呢。

说起来，剑霜寒有些好奇：“轮回了23世的三师妹，选择了让你存在，而不是她自己？”

白云碎把玩着茶杯，抬眼看剑霜寒，眉眼上扬，露出了如同光晕一般的笑容：“大师兄，你说，昨日之我，还是今日之我吗？又或者，是今日我杀了昨日我呢？我和她，界限真的那么分明吗？”

剑霜寒没有回答，而将烧开的山泉水倒入一只精美的白瓷杯中，水落杯中，激起清脆悦耳的水声：“泠泠清泉剔透色，纳得清香盈满室。”

接着，剑霜寒将一杯浓茶倒入，将白瓷杯递给白云碎：“缘起缘灭还自在，踏入罗浮我是我。”

杯白，茶红，剔透色。

白云碎了然，举杯笑饮：“数世修得镜蒙尘，生死轮转归原处。今朝拂衣尘尽去，我心安处自灵台。”

剑霜寒，白云碎相视一笑。

站在正厅门口，抱着一大堆东西的苏恒下巴垂得直接可以塞进一个鸡蛋。他这两天在宗门忙着处理各种杂事，忙得像个陀螺。

今天好不容易休息，打算回到莫问峰，给白云碎添置点东西，算是当年他忽视白云碎的一点点补偿。

谁知爬回去一看，好家伙，三师妹的房间都搬空了！

他问了人，才知道，这是搬霜寒峰了。

于是苏恒急吼吼地带着东西跑来霜寒峰，刚踏进门，就听到白云碎问剑霜寒什么今日我，明日我的，搞得他一头雾水。

三师妹的话莫名其妙也就算了，大师兄的回答更是没有人话。

听完两人的对话，苏恒只觉得自己像个傻狍子。

他好像就比剑霜寒小两岁而已，差距这么大的吗！

然后苏恒的下巴就掉了。

剑昊鉴于要让苏恒给他做布娃娃身体，立刻从剑霜寒脑袋上跳下来，爬到苏恒肩膀上道：“这还不简单，小白说，想太多会长皱纹。你大师兄说，他有闲有好奇。小白就说，都悟道了，就别装逼了吧。”

说完，剑昊拍着自己的胸问道：“怎么样，简单吧！”

苏恒转头，盯着这个布娃娃。

心情有点复杂是真的。

他现在有点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