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云昭看着那人,“如今怎样?”
那人眼里像是点了天灯,亮的晃眼。
五日后。
云昭从牢狱里出来,走出了那个院落,开了个自己的医馆。
平日里医馆人少,她便低头看医书,被治好眼睛的叫慕城延,他倒是日日来。
不看病,来喝茶。
这一日,幕城延回去之后,医馆里来了以为不速之客。
“高——”
云昭顿了几秒,“高大哥。”
这里是里子拐,军营中的人禁止入内。
“你怎么来了?”
高副将笑眯眯的看着云昭,“看着不错,气色好了,我也能够安心了。”
高副将走的时候,云昭给他带了些药酒。
谢家军常年驻守边塞,这里天气不好,春日里多雨,人容易风湿。
云昭来了这里子拐之后,发现里面居然有许多名贵草药,于是做了些药酒,给高副将带回去。
“这药酒效果好,每日晚上用,半个月就可好。”
高副将喜滋滋的走了。
才刚刚抵达军营,就遇见谢景墨。
“你手里……什么?”谢景墨看了眼,黑乎乎的用个小酒坛子装着。
看着还挺小巧。
高副将面不改色,“上次救了酒肆老农的老牛,他谢我,故而给了我一坛清酒,将军要试试么?”
谢景墨看了眼,说:“不用”后走了。
高副将嘿嘿一笑,“是你自己说不用的,日后可没的说我。”
说着,掀起营帐入营。
那一日之后。
日日大雨。
边塞树少,雨多,地上泥泞,一到这个季节,人就像是泡在了冷水缸子里头。
浑身骨头都不得劲。
常年在军营里头的人,风湿多半这个时候犯。
众人一边烧着湿乎乎的烧火,一边在冒气的黑烟中咳嗽。
“哎——这春雨,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我骨头缝里都疼。”
“到这种时候,最想念云昭。”
“也不知云昭如何了,之前每次这种时候,她都会给咱们熬药材炖羊汤,那叫一个鲜美驱寒,吃了之后,整个春雨都不察觉难受,如今云昭才刚走,各种不便利,就已经显现出来了。”
众人抱怨。
谢景墨站在营帐外,偏头往里看了眼。
里头坐了许多将士,高副将也在其中。
平日里,他嗓门最大,因在这边塞十五年之久,身上风湿最严重,这一次——
怎么不见他喊?
谢景墨垂了垂眸子,脑子里闪过那一日高副将从外头抱着个黑坛子回来的样子。
他没动声色,走开了。
营帐里。
有人对着高副将抬了抬下巴,“哎——稀奇,怎么今天不见你叫了?”
“对啊,往日这种时候,你总是嚷嚷着难受,今日居然这样安静?”
高副将眨了眨小眼睛,“是么?”
“我之前是嚷嚷着的人么?”
众人点头,“往日里,一到这种时候,你叫的整个边塞军营都能听得见,如今——怎么回事?”
众人怀疑的眼神全都落在高副将的身上。
高副将拍了拍胸脯,“痛啊,那可不得忍着?我铁骨铮铮一汉子,成天叫嚷,那不成小丫头了?”
高副将呵呵的笑着。
脸上表情舒展,可半分没有疼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