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言想着伸了伸胳膊腿,思绪又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其实这样的罚站他再熟悉不过了。
从前在原来的世界时,他虽成绩优异但没少调皮捣蛋,老师也知道他心脏不好,没敢怎么重罚过他。
顶多抄抄书气极了也就让他站出去,站一会儿又怕他出事急忙又让他进来了。
他此前站的最久的一次也不过二十来分钟。
军训都是和一群紫外线过敏的小姑娘躲在树下,嗑瓜子打牌,简直羡煞旁人。
也许是他太过于被老师和部分同学关照,这也让他没少受白眼,有一段时间还被男生们排挤了说他娘们兮兮的。
鹿言的确也长得不阳刚,白白净净细皮嫩肉的,虽不如现在这副身子好看,但也算唇红齿白清秀乖巧。
虽然鹿言并不喜欢那副长相,但中学时候的女生们还挺吃他的颜,他可没少收情书。
就是可惜后来不知怎的,他全处成姐妹了。
鹿言越想越觉得自己有苦说不出。
这时,屋内传来了堂鸣金之声,接着三三两两的青衣弟子就鱼贯而出。
鹿言在人群中一眼就找到了上官楚玉,一个疾步勾上了他的肩膀,这倒让在人群中精准锁定鹿言的林海扑了个空,只好忙不迭追上二人。
“啊!累死我了,腿都站酸了。”鹿言一搭上上官楚玉就和没了骨头似的几乎黏在了他身上,嘴里还不得空地嚷嚷。
“赵长老没有让你罚站吧。”上官楚玉眉头紧锁,稍稍推开了些鹿言,语气一如既往的冷冰冰。
“哪里酸?我背您回去吧。”身后被人群阻挡的林海耳尖地听到了鹿言的话,蹦着跳着喊鹿言。
鹿言没搭理,头一歪靠在了上官楚玉肩膀上,老气横秋地说道:“少年,你入世未深,你不懂。‘你要不还是出去吧’等同于‘你给我滚出去站着’。”
上官楚玉走动时不好使劲,推不开鹿言的脑袋,鹿言的话也让他觉得莫名其妙,于是在庭院中站住不满地说道:“何必曲解他人之意?”
他说完手上使了些劲把鹿言从身上扒拉开了。
鹿言瘪瘪嘴,又要去搭上官楚玉的肩膀:“我走不动道嘛,好师弟你看在我站了那么久的份上带带我。”
上官楚玉不动声色地躲开鹿言的袭击,冷冷地看着鹿言栽进小跑着来的林海怀里,而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您没事吧?您就别管那不知趣的臭小子了,我背您回去吧,到时候再给您按按腿。”林海殷切地说着就要背鹿言。
鹿言推开他:“你别闹,我逗他玩呢。”
他说完拔腿去追上官楚玉,一边追还一边喊:“上官师弟,你别走那么快嘛,我老胳膊老腿走不快!你且等等我,好师弟!师弟!”
上官楚玉闻言加快了步伐,只留给鹿言一个清冷的背影和耳廓连着脖子的上一抹绯色。
这是在害羞什么?脸皮真薄。鹿言小跑着追上官楚玉心里还编排人家。
上官楚玉本是要去练剑,可奈何鹿言叫嚷着追在他身后,实在让人难以静心,于是便打道回了剑心峰自己的小院。
他刚要关上院门,鹿言追到了,手抵着门皱着脸埋怨:“你怎么跑这么快?我差点没追上。”
鹿言说着弯腰捶了捶腿继续嘟囔:“修道的人就是不一样,腿脚就是好。”
上官楚玉不便就此关上门,眉头紧锁地说道:“师兄没有自己的事要干吗?非得追着我?”
鹿言闻言仰起脸,露出一个狡黠的笑:“没有啊,我又不修道。”
鹿言嬉皮笑脸的,上官楚玉实在拿他没办法,索性不关门了,直冲冲往自己房里赶。
鹿言追进去,后知后觉发现了上官楚玉的不满,便问道:“师弟,你赶回来是要运行周天啊?”
鹿言知道自己可能把上官楚玉逗烦了,只好贴心的送了上官楚玉赶他出门的理由——练剑鹿言尚可围观,但是运行周天实在就不便打扰了。
上官楚玉猛地在房门前站住,惹得鹿言也不得不一个急刹。
“师兄既知道为何还要跟着我?”上官楚玉侧过身冷冷地道。
“那我走?”台阶到脚下了,鹿言顺坡下:“你好好修炼我就不打扰了,你也静静心。”
鹿言拔腿就要走。
“师兄为何喜欢跟着我?”上官楚玉被鹿言的操作整糊涂了,这人先是和个狗皮膏药似的甩不掉,后来没说什么又要走,简直莫名其妙。
鹿言这边还失落又没事可干了,冷不丁听到这句话,笑意又爬上眉梢,心里实在瘙痒忍不住又逗上官楚玉:“那自然是因为我很喜欢你啊。”
上官楚玉俨然没想到鹿言会这般回答,怔住了。
江熹泽的脸美艳非凡,稍稍一挑眉眼一弯都风情万种勾人得很,加上年纪小又有几分清纯在眼底,简直是妖孽化身。
别说女子抵不住他这般,男子看了也会痛恨自己生错了胎。
此话又极其挑逗,杀伤力十足。
上官楚玉反应过来耳朵脖子红了一片,他慌乱地往屋里走嘴里还结结巴巴骂:“你简直……没皮没脸!油嘴滑舌!莫名其妙!”
一顿乱输出后上官楚玉反手把门给关上了,声音之大吓了鹿言一跳。
至于反应这么大吗?也太不经逗了吧?上官楚玉反应这么大出乎鹿言意料,毕竟他连着这么多天一直犯贱也不见上官楚玉有什么反应,能怼他一句都难得。
可今天这反应怎么这么大?
他想哪去了?这句话不很正常吗?朋友之间的喜欢不配称作喜欢了?这书里的古代人这么保守?
鹿言越想越觉得上官楚玉这反应奇怪,担心自己是不是对上官楚玉来说真的说了不得了的话,走到门前想敲门道歉。
但是却忽然想起上官楚玉要运行周天来着,只好作罢。
算了,反正也不急于这一时。
鹿言想着耸耸肩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