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常宁世子,谢珏。
不顾旁人的眼光,他施施然找了个位置坐下,而崇文帝斜睨他一眼,面上有些无奈。
魏月昭仰起头,与谢珏四目相对,二人默契得没有开口。
众人已经习以为常了,谢珏在郾城天不怕地不怕,就连陛下在跟前都无所畏惧,这样的人谁都怕谁都不敢惹。
众人行了礼便纷纷前往厅内,白麓堂的人已经将各餐食摆放好了,只等人落坐食用。
楚时乐凑了过来,“谢世子也太大胆了。”
“毕竟是陛下亲侄,万平公主留下的唯一血缘,纵容些也不奇怪。”魏月昭不动声色地开口。
“况且底下太子和晋王龙争虎斗,陛下亲信太少,对他信任多过怀疑。”
并且,如今四皇子的做派崇文帝不是不知道,段贵妃在后宫连皇后都要避其锋芒,而太子却势微,做事畏首畏尾,仁心大过决断。
各世家如今虽未明显战队,可各自心中都有一杆秤,该偏向哪边自有决断。
左相和右相之间虽明面上是效忠陛下,可私下如何想的却不得而知,唯有谢珏一人,大张旗鼓从不在乎任何一个人,喜怒无常,从不结交党羽。
楚时乐点头。
“我爹说,狡兔死走狗烹,他如今背靠陛下,不会有好下场。”
她也是在家中偶然听到的,只是那时自己年龄尚小,并不在意。
如今想起来,倒是让她一阵胆寒。
“楚伯父说的?”魏月昭眉心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