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娆休养了几天,总算恢复了精力。
现在,整个雁栖山的庄园里都缄默无言,不见了往日的欢声笑语。
初春订的两匹马驹已经长大了。
身高体壮,一匹雪般的白,叫飞云;一匹油亮的黑,叫化雪。
俞娆没事的时候就爱骑马满山的跑。
浅草没马蹄,一路驾马飞驰,便带着一路清新的草香。
手下已经备好了车,俞娆洗过澡后就随车而去。
车从这处开进了更远的荒郊野岭。
在一栋山林中的烂尾楼前停下。
俞娆身上简单的黑色卫衣长裤,肩颈瘦削苍白,脸似乎尖了些。
身后的几辆车接连下来几人,皆是身强体壮、至少一米九的保镖。
一个光头来到俞娆侧方,恭敬的将一条皮鞭递到俞娆手里。
并不是普通的皮鞭,仔细看,还能看到里面藏的隐秘的刀片。
俞娆接过来带头走进眼前废旧的烂尾楼。
一个身着褴褛的人被五花大绑的扔在地上,身上还有陈年累月的血污。
见到俞娆,地上的人影终于有了些动静,瘦弱的身体微微动了动。
俞娆给了手下一个眼神,光头连忙上去,将他嘴上贴的黑色胶带撕开。
其曜嘴里喷出一口血,三个月不间断的折磨,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知道,今天终于能到头了。
花白的头发早就杂乱腌面,周身都狼狈不堪。
其曜张开嘴,牙缝里还有未干涸的血迹。
“杀了我。”
沙哑苍老,宛若半死之人。
俞娆蹲下身,额前的发丝有些长了,掩盖住他眼中的情绪。
“我还真是搞不懂,给你机会让你活着,你怎么偏要找死?”
其曜抬起污浊干裂的脸。
“还能拉个儿子垫背,值了。”
俞娆眼睛一眯,站起身来,不客气的一脚踩上他的脸。
其曜的下颌骨发出奇怪的咯咯声,嗓子里也发出痛苦的呻吟。
“你该庆幸,其哥没死,不然,你以为我会这么早放你归西?”
俞娆收回脚。
“不可能!他……”
“嘘,再多说一个字,我就真叫你那个儿子给你去垫背。”
其曜明显有些疯魔,但顾及俞娆的威胁,不敢再出声。
俞娆伸出手,手指上,一条浅黑色的纹路正静静的躺在皮下。
“我都没死,其哥更不可能死。”
其曜瞪大了眼,不住的摇头。
俞娆轻笑了一声,用手中的皮鞭缓缓勒紧其曜的脖子。
力道逐渐加重,其曜脸上一片通红,脖颈上青筋暴起,还带着不甘心的怨怼。
他已经很久没好好吃饱饭了,自然没力气挣脱。
终于,在几番挣扎无果后,其曜的身躯渐渐没了生息。
俞娆送来皮鞭,立马有无数的血柱流出。
接过光头递过来的湿巾擦干净手,俞娆朝另外几人挥了挥手。
“处理干净了。”
俞娆回庄园之后屏退众人,坐电梯下了负一层。
这里,除了他自己谁都没来过。
配备齐全的医疗设施规整的摆在各个房间,每个房间都是透明大窗,从走廊中走过,就能清楚的看到里面的机器。
唯独最里面那一间,一扇正常的红木门,门外还挂着可爱的小熊。
俞娆指纹识别打开门。
门内,一盏暖黄色的小灯亮着,正常的房间布局。
温馨漂亮。
俞娆伸手打开灯,房间瞬间亮起,让人看清了里面的场景。
俞娆每次进门,都希望那个熟悉的声音能叫他一句“小娆”。
很可惜,今天又没有。
俞娆走到床头,两米多的双人床上,其唤野正双眼紧闭,静静的躺在上面。
俞娆俯下身亲了亲其唤野的眉心。
这才从带来的编织篮里拿出一捧鲜花。
“今天是个稀罕物,槐花,你不是很喜欢,一直说我身上是这个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