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加部落的哥布林们分成了两派:
相当一部分坚信我就是传说中"乌鲁乌鲁鲁"蛇神的化身。
而其他人则认为这纯属无稽之谈。
那些把我当成乌鲁乌鲁鲁的哥布林,
每次路上见到我,都会喊着这个名字,还双手合十行礼。
搞得我好像成了行走的菩萨。
我很好奇这种误会是怎么产生的,于是做了一番调查。
我假装对巫师们的经典很感兴趣,才设法让一位巫师给我念了一整天的经文。最终才理清了头绪。
首先,传说中神奇的蛇神,乌鲁乌鲁鲁,
不仅能听懂哥布林的语言,还十分友善温和。
它与伦加部落的哥布林和睦相处,还会帮他们击退敌人,是个非常受欢迎的存在。
这一点倒是跟我挺像的。
不得不承认,这简直就是在说我嘛。
友善温和,那是当仁不让。
我还顺便帮他们吃掉了几个敌对部落哥布林的心脏呢。
其次,乌鲁乌鲁鲁能吐出生命之水。
这种生命之水可以治愈伤者,喝下去还能长生不老。
难怪我制作药剂时,那些哥布林大喊"乌鲁乌鲁鲁"。
他们把药水当成了生命之水。
不过,药水可不是我吐出来的,是在娜娜帮助下熬制出来的。
佩雷的药剂根本没有这种效果,只能治疗伤口而已。
而且,蛇吐出来的口水,光是想想就觉得恶心。
还说什么长生不老,这就有点扯了啊。
合着吐出来的口水,效果堪比唐僧肉?
那还西天取什么经啊,搞个蛇神养殖场,每天批量生产生命之水不就好了?
这样一来,每个老百姓都能长生不老,那地球人口特么瞬间爆炸好吗?
总之,我可不是什么乌鲁乌鲁鲁。
至少娜娜等正常的哥布林不会把我错认成乌鲁乌鲁鲁。
"那个,蛇神大人。"
当我忽视街上那些叫我乌鲁乌鲁鲁的哥布林时,
一个哥布林走上前来,称呼我为“蛇神大人”。
算了,这个叫法还能勉强接受。
“我的孩子病了。”
那是一位哥布林母亲,她抱着自己的孩子.
孩子的状况看起来非常糟糕,似乎是生病了。
"求求您……呜呜呜。"
哎呀,我又能怎么办呢?
赶紧去找医生或巫师啊。
但面对她流下的眼泪,我实在不忍心无视她。
“一看就知道是脱水了。肯定是喝了脏水得了腹泻,还有严重的营养不良。”
幸好,我身边有佩雷版的chatGPT在。
他望闻问切的技术相当高明。
“尽量喝干净的水,再煮些肉汤喝,应该就能好转了。”
你听到了吧,大婶。
“呜呜呜……”
可惜,我没办法传达这些话,也没药水可以分给她。
罢了,管它呢。
我甩了甩戴着戒指的尾巴。
从我的异空间背包里,掉出了几块鳄鱼尾巴肉。
虽然背包空间有限,不能装太多东西,但应急的食物还是有的。
“这、这是……”
孩子和她的母亲都是一样的瘦骨嶙峋。
*「使用初级元素魔法:水lv1」
我没有向可怜的哥布林发射水炮。
只见凭空出现一股细细的水流,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哥布林们看到这一幕,纷纷张大了嘴巴。
"乌鲁乌鲁鲁一声怒吼,干旱的天空竟然降下了甘霖……”
没想到围观的人群中还混进了个擅长搞气氛的巫师。
我根本没怒吼,这也不是下雨啊。
那位哥布林母亲接过了鳄鱼肉,又看看水流,赶紧拿出皮囊接住了水。
“神圣的水……谢谢您。”
不,这只是普通的水啊。
不过,总比你和孩子喝泥浆水要好的多。
至少是干净的。
"乌鲁乌鲁鲁吐出生命之水,治愈病患……”
"乌鲁乌鲁鲁!"
那个疯狂的巫师手舞足蹈起来。
我趁着人群还没围拢,赶紧溜了。
一旦这种先入为主的观念扎根,就很难改变。
此后,类似的事件又发生了好几次,大家都把我误认为“乌鲁乌鲁鲁”。
蛇有一种叫雅各布森器官的东西,
算是蛇口腔中的第二个嗅觉器官,
能感知空气中化学物质的气味。
蛇不停吐信子正是为了这个。
作为妖兽,这个器官还赋予了我一项特殊能力——在下雨前预知天气的能力。
有一天,我正悠闲地晒着太阳,提升体温。
哥布林们也趁着这好天气晾起了衣服。
然而,我闻到了雨的气息。
作为变温动物的蛇,淋雨对身体极为不利,所以我赶紧钻到屋檐下。
轰隆——
雷雨立刻倾盆而下。
"啊!乌鲁乌鲁鲁能召唤雷电和雨水……”
"乌鲁乌鲁鲁!"
我真是无语。
如果我真能呼风唤雨,为什么还要躲在屋檐下啊?
佩雷笑得直不起腰,看起来他似乎很享受这种被崇拜的感觉。
虽然大家崇拜的是我,但他好像觉得自己也沾了光。
我认真地问佩雷,他们为什么会这样。
“哥布林这个种族本来就是这样的。”
虽然他一贯都是种族歧视的想法,但我还是耐心地听了下去。
“哥布林既勤劳又天性顺从,但是一个需要精神寄托的种族。”
"这样啊。"
“我并不是在侮辱他们,而是在陈述事实。
世间万物都有两面性。
哥布林忠诚且可靠,比人类还要忠心。
只是他们需要一个值得托付的领袖......”
也许他说得有道理。
无论如何,我并不打算真的成为他们的蛇神。
离开这里的日子快到了。
“好主意。虽然把这些哥布林当奴隶用是最好的选择,
但如果你不想这样,那就尽早去我的地下城吧。”
我的等级不知不觉间已经超过了5级。
虽然还不能使用天雷令,但药剂已经备齐。是时候启程了。
万一哥布林们真的把地下城洗劫一空,那可就麻烦了。
我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对,在这里我有一个落脚的地方。
那就是娜娜的家。
我顺着柱子爬上去,轻巧地从窗户溜了进去。
娜娜的弟弟们立刻热情地迎接了我。
"小白回来啦!"
"欢迎回家!"
比起"乌鲁乌鲁鲁",
"小白"这个称呼或许更顺耳一些?
这些孩子不会像其他人那样叫我蛇神什么的。
"你们姐姐还没回来吗?"我心里这么想着。
"姐姐正在被父亲训斥呢,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他们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回答得让我有些吃惊。
娜娜的父亲是这里的族长。
仔细想想,她的身份可能相当于一位公主吧。
因为她总是挥舞着刀剑英勇作战,我之前完全没往这方面想过。
不过,显然她和族长的关系并不怎么好。
天色渐暗,娜娜回来了。
"雷奇、达尔、拉姆,我回来了。"
娜娜有三个弟弟。
雷奇和达尔还是小孩子。拉姆已经进化成了高等哥布林战士。
她也向我打了招呼。
咦?
娜娜的脸似乎有点浮肿。
难道她刚刚哭过?
她那粗心的弟弟们显然没有注意到,
娜娜自己也没表现出任何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