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恼和气闷,柳岁安差点脱口而出,他吸了口气,平复自己快溢出来的悲伤,给父母又换了衣服和被子。
这不是办法,想了想,他决定去镇上一趟,买一些成人尿裤。
安置好父母后,借了隔壁一辆电动车去镇上。
他买完东西,又去赶了一趟集市。
农集市东西便宜,他买了几袋红薯,批发了一点大米,还有一些布料,又去药店买疮伤的药膏。
紧赶慢赶,回家也是中午。
不出意外,父母又拉了。
他赶紧去烧热水,只能又一顿收拾,然后给他们换上成人纸尿裤。
又给他们挂着吊瓶,手背上的针早就掉了,柳岁安扎针手法还没忘,以前在家照顾爸妈半年,他扎针比护士还稳。
爸爸妈妈两人看着儿子,眼眶都红了,但他们不能说话,不能动,只能默默的难过。
他们是摔成植物人,所以脑子是清晰的,他们看到儿子这么辛苦,都心疼的不行,却也无能为力。
柳岁安收拾好,就去做饭,把爸爸妈妈喂饱后,他就端着脏衣服床单去河边洗。
回来两天,他就像一个陀螺一样转个不停。
他其实很累,但他不能倒下,他倒下,爸爸妈妈就没有人照顾。
所以每次都咬牙挺过去,心里在告诉自己,一定会好起来的。
他坚强的信念,似乎让他的空间变大了一点,但他不知道。
回家的第五天,他打工两年存下来的钱,全都用光了,本来也没有多少,在外打工的时候,他每个月都给奶奶寄7千块,6千是每个月爸爸妈妈药费,一千块给奶奶,所以能存下来的钱并不多。
接下来该怎么办?他要想办法赚钱。
然而厄命专挑苦难人,一大早,他奶奶就来了。
“你回来也有几天了,体验到照顾你爸妈有多辛苦了吧,是不是应该给我一点辛苦费。”柳老太说道。
“奶,奶奶,我每个月都有给你一千块,这个月也已经拿了,我现在没钱。”柳岁安看着奶奶,有一种无力感,这吸血鬼奶奶就是个无底洞。
“一千块能干点什么啊?你再给我三千块吧。”柳老太说完朝他伸出手。
柳岁安很愕然,“奶奶,我哪里还有钱啊。”
“你怎么可能没钱,在大城市里干了两年,怎么可能没钱,我不管,今天你必须给我三千块。”柳老太说出这话是真无耻,脸皮也太厚了。
柳岁安摇头,“我没钱。”
“没钱,那我就赖着你们,明天我就搬过来住。”
“奶奶,你知道我家的情况,哪里还有多余的钱给你,还有家里那么破,你搬过来也没有地方住。”柳岁安都快气炸了。
“那我可管不着,我就要钱,没钱我就赖定你们了,明天我这个时候来拿钱。”说完她头也不回就走了。
柳岁安气的眼眶都红了,他不知道奶奶为什么要这样做,里面躺的人是她儿子啊。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做饭,喂父母吃饭,洗衣服,收拾家。
等忙完,已经是下午,他累的腰都直不起来。
无助,悲伤涌上心头,他无声擦掉眼泪。
奶奶明天肯定会来闹,他要怎么办?三千块,他哪里还有钱拿出来。
可能是太想有个人说说话,他进入到空间,喊了周晏苍。
“我在。”男人声音还是秒回。
柳岁安是真意外,难道他时时刻刻都在守着自己吗。
一想到可能是这样,他的眼眶就红了。
一个外人尚能这么关注自己,亲奶奶为什么是咄咄逼人。
“周晏苍,你说,钱真有那么重要吗,亲情在钱面前,难道就一文也不值吗。”
他的声音带上了哭腔,听上去非常伤心难过。
周晏苍不知道他出什么事,只是静静的听着。
听完后,他大概就明白了。
“小兄弟,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不好意思,讲了这么多,让你看笑话了,我叫柳岁安。”
他抹掉眼泪,把心里压抑的事说出来,好多了。
“我听你的意思,你是缺钱吗。”周晏苍问。
柳岁安答:“嗯,我缺钱,太缺钱了,我甚至都在想,要是谁能给我钱,我就把自己卖给他。”
这是一个冲动的念头,但他已经无路可走了。
而下一秒,他面前多了一个盒子。
“你打开看看,这些东西对你有用吗。”
一个看上去很古董的木箱子,不知道装了什么。
“这,这是你给我的?你能把东西放进我空间?”
周晏苍回答:“我能从你空间拿东西,应该也能放东西进去。”
其实他刚才就是试一下,没想到真的能行。
柳岁安犹豫了一下,打开木箱,瞬间又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