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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光和七年,冬日刚刚远去,春日却急匆匆赶来。今年的冬天格外温暖,城内的煤炭商铺掌柜不止一次地感叹这世道变了,冬日里的存煤竟然还剩下了三成。
过去这一年里,雒阳城内发生了很多事情。皇帝北郊祭祀,召回了无上妙感上灵应天师张修回宫,每日里除了和宫女妃嫔们厮混便是和这妖道在一起烧丹炼汞。
沉迷酒色,妄图长生,荒废朝政,刘宏这下子是五毒俱全了。
朝堂之上,卢植、皇甫嵩等一批忠贞清流屡屡上奏劝谏,结果反而是五斗米教大行其道,京师百官无不奉承天师张修。
朝堂之上除了十常侍,又多了这么一号邪道。天下黄老之士纷纷进京,义愤填膺地指责谩骂,结果闹了半天也没有任何的效果,反而不少弟子悄悄拜到了五斗米教门下。
大将军府,何进正在翻看一封信笺,这是曹操从老家谯郡送来的密信。何进看完之后,双眼之中怒火止不住地喷涌,同时心中一阵后怕!
“何福!何福!”
一阵鸡飞狗跳之中,大管家何福匆匆来到,跪倒在地。何进气喘吁吁道:“唐粥那贼厮在何处?”
“啊?”何福一阵差异,这是说谁呢?
何进气得一阵跳脚:“就是辩儿的先生,唐粥!”
“哦!唐先生啊!先生他在后院之中教授皇太子殿下呢!”
半年之前,刘宏在一次欢好之后,忽然昏厥了过去,第二日便召百官议立皇太子。毫无疑问,身为长子的刘辩就被按上了这么一个尊位。
而身为皇子先生的唐粥,自然也是水涨船高,若非皇子尚未开府,此时已经是太子府太傅了。
何进低头叹息一声,无奈地捂住了双眼道:“快去!召集执金吾,将大将军府团团围住,不要放走一人!”
“还不快去!”
“是!是!小的这就去!”何福脸色煞白,吓得屁滚尿流地离开了大厅。
而在后院之中,唐粥正抱着八岁的刘辩,指着一棵矮松道:“那树干悲伤地说道,我哭不是因为斧子砍倒了我,而是作为我的兄弟手足的枝干竟然作为斧柄,站在我的敌人那一边一起砍伐我!”
刘辩瞪着眼前的松树,然后脑袋之中想象着故事的来龙去脉,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连唐粥将他放下走到一边都没有发觉。
“怎么了?”
唐粥看向府中的一名下人,这人也是黑卫中人。他面色焦急,对唐粥说道:“事情有变,何进接了一封密信,拆开之后便神色大变,此时正在召集执金吾包围将军府!”
“唉!”唐粥回头,爱怜地看了一眼刘辩,心中不忍。
“呵呵!早就让你吞了他了,结果磨磨蹭蹭到现在,看看!人家都已经大兵压境了,这下子好了!”
一个小恶魔带着两只尖角飘到了唐粥眼角上方,不停地蛊惑他。
后者叹息了一口气道:“好了!穷奇先生,你既然不能出来,就不要弄这些小把戏来糊弄人了!”
“嘿嘿!为什么不直面你的内心呢?我是穷奇,是万恶之源,你心中如果没有恶念,我是如何出来的呢?我是穷奇,但也是你心中的恶念!”
“给我镇!”唐粥恶狠狠地在心底吩咐了一句,然后耳边便传来了两声金铁之声,然后就瞬间清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