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自家小宫门,她才发现她住的地方与整个皇宫比起来,简直九牛一毛,根本不值一提。她把自己伪装成那种自己所能知道的封建社会的大家闺秀,说话柔声细语,走路体态轻盈,一步一摇,一颦一笑,皆是戏份,像极了病入膏肓的西施。
眼看天上就要下雨了,小翠回禀一声要去拿雨具,这皇宫一转一处风景,亭台楼阁,假山活水,荷叶连连,花草幽香,处处引人回顾,她又哪里会在原地不动,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知去哪儿了。
正巧接近迷路的时候顺手救了一个被一群太监和宫女追赶的孩子。
“殿下,殿下,”恰好错过躲在后山的两个人。
殿下?看这身衣着打扮,加上这句称呼,这孩子应该是个皇子什么的。
“嘘——”游悦给他做了个噤音的手势,不过这孩子对她不悦似乎多于感激。
“你是皇妃?”他与游悦站开了些距离,有些严肃地问。
哦?原来我是皇妃,“废话,皇帝的女人不都是皇妃吗?”游悦傻笑着极其老实的点头,暗自嘀咕两句。
那他怎么知道我是皇妃?
游悦顺着他的眼光,注意力落在自己身上佩戴的玉佩,这个是她每日都有春华替她拴上的。
她本未思考过这些问题,后宫女眷上千人,每一个宫女、太监,不可能认识所有主子,原来她们有些是靠穿着和玉佩来区分对方的身份高低。
他伸手过来拿她的玉佩,她居然显得有些局促,还以为要占她便宜呢……
“连容。”
“连容?”她有些诧异,原来她竟是这样一个名字,佩戴了这么些天,她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挂在身上。
“你是守南人花耀成的千金。”
“守、南人?花,花耀成?”
出名吗?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不对,不能装作不知道,“哦,是是是。”
而这小子腰间的玉玨,又与自己的截然不同,其余的她倒是不清楚,贵,那是肯定的。
“那你……”
“不用行礼了,看在你帮我的份上,不治你失礼之罪,我是十六皇子裕靑。”
“……”
次奥,原来我还要行礼?游悦一阵唏嘘,背后却吓出一身冷汗,看来这宫里,委实待不得。
再说,皇帝的儿子都是排到十六个去了,指不定下面还有,那皇帝老儿岂不可以当爷爷了?就算是当叔叔也不行。
游悦学着侍女的样子,赶紧假意行礼,像逗小孩子一样依着他。
“敢问十六皇子这是要去哪儿?”
“我不过是想去看望自己的姑母而已,这群人总是甩不掉。那你这是要去哪儿?”
“我?我出来随便逛逛,然后……”
“随便逛逛,按照常理,皇妃的处所应是在西南方偏上,而你已经快跑到了正北方的官道上,此处离皇帝的寝宫最近,看你没带侍女丫鬟,难免不是自己溜出来的,上次私自闯入皇帝寝宫的一介世妻,现在坟头的草已经三丈高了。”
嗯?坟头的草?这句话怎么那么眼熟,不应该是两米吗?
此时我应该怎么办?是不是应该跪下认错?可是我正儿八经没想过见皇帝,我好方,游悦暗自嘀咕。
难道皇家子弟都是自带威严吗?气势如此凌人,不行,断不可不能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