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我老人家也馋馋嘴儿。”周老太笑眯眯的说道。

来给周老太送猪下水的是钟天河：“这不是赶巧了吗，碰上头大野猪。”

“也难为你还记得我这个老婆子。”

这几年缺食少穿的，谁能舍得把肉分给别人家呢？也就大队书记这样的殷食人家，才这么大方慈悲。

钟天河从板凳上站起来，对周老太说道：“天要黑了，周老太，我就先回去了。”

“你先等等。”

周老太拄着拐棍，颤巍巍从椅子上坐了起来，在被子地下摸摸索索，掏出来一个东西递给钟天河。

“周老太，这可使不得啊。”

“这是给你家小孙女儿的。”周老太眯起了眼睛，对钟天河说：“上次我脚陷在泥窝窝里，还是你儿媳妇把我背回家的呢，就当做是谢礼了。”

钟天河：“不至于，不至于。”

虽然知道周老太不缺这点钱，可是他还是觉得没理由接受，邻里乡亲搭把手，是应该的。

“让你拿你就拿着。”周老太假意瞪了钟天河一眼：“你这是瞧不起我这个老婆子是不是。”

“没有，这东西我孙女儿也没到用的上的年纪，您小儿媳妇不是还有一个女儿吗？给她多好啊？”

“哼，我偏不给她。都说好竹出歹笋，如今我可算见识到了，你说我怎么就养出老四这么个败家子啊？”

周老太送给种天河的是一双棉花布鞋。这是她打算送给小儿子家孙女儿的，不过走到小儿子家门口，就听到了儿媳妇和刘小芳在天井里说她这个老婆子的坏话，气得她门也没进，直接回来了。

钟天河知道了其中的官司，便知道有是她小儿媳妇在作妖，惹了她伤心，便说道：“小孩子总归是您亲孙女儿不是？周老太您消消气，我就先走了，这会子天已经黑了。”

钟天河慢慢悠悠走回家，觉得这每家都有烦心事儿，还是自家好啊。

第二天，天还没大亮，钟玉海把钟无艳从暖暖的小被窝里抱出来，递给自己的媳妇儿林妙娘，让她给女儿换上衣服。

自从钟无艳学会说话之后，钟玉海就不会给她换衣服洗澡了，他从废品站里买的旧书中看到过，小女孩儿从小就要培养性别意识。

钟无艳靠在林妙娘的怀里哼哼唧唧：“妈妈，困，想睡觉，让我继续睡吧。”

“不行，现在你必须起来了。”林妙娘拍了拍她的小屁股，对她说。

“不嘛，不嘛，我要睡觉。”钟无艳扭扭自己的小屁股，对妈妈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