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灵心有余悸看着远去的雾蜂，心中松了一口气，这暗河的水非常冷，似乎是一把把小刀子往骨头缝里钻。他刚缓过气来，脸上又浮现出惊容，他拼命的往岸上爬，可是似乎有一双将他往河中央拖去。

老烟枪这时在岸边大吼：“快快，都给我快点上岸，河下面有水鬼！”

天灵显然已经听不清老烟枪在吼叫什么，因为他被一双如铁钳般的大手拖往河底，气泡不停在暗河表面翻涌着，刚才跳进河里的众人一个接一个的被拖进河底。

有的已经爬了上来在河岸边大声吼叫，有的却再也听不到声音了。老烟枪一脸焦急的看着天灵被快速拖进河底，他想救天灵上来。可是自己下去会不会也变成淹死鬼。

天灵拼命挣扎。可是奈何力气没有这怪物力气大，他索性一猛子扎下去，想用双手掰开那怪物的手。可这一猛子扎下去不要紧，差点让他呛水。天灵的脸与怪物的脸贴得很近，那是一张长满褶皱的脸，一对大耳朵在脑袋两旁扇动。

头上脸上毛茸茸，一双猩红小眼睛死死盯着天灵。一对獠牙露出唇外，怪物看到天灵的脸先是一愣，随后张开了血盆大口就朝着天灵脖子咬去。

天灵眼睛猛然瞪大，双脚加快蹬蹋，双手紧紧抵住了怪物的头不让其靠近。怪物嘴里满是獠牙，如刀子一般在水里散发着森寒白光。他的双脚还在被怪物死死钳住。难道今天自己就要死在这里了吗，天灵心中不免一阵悲凉。

就在他将要绝望之际，一双有力的大手紧紧抱住了他，拼命地拖着他向着河面游去。天灵回头一看竟然是老烟枪，这老家伙怎么这么好心的。

此刻老烟枪心里犹如万马奔腾般把自己骂了个遍，为什么会鬼使神差跳下来救这个小子，当他跳下水的那一刻马上后悔了，可是已经跳下来，咬着牙也要把臭小子救上来。

当老烟枪抓住天灵的时候，只感觉一股大力把他们两个人往河底拽，这怪物力气真大，身高如五六岁孩童般，双臂过膝双腿弯曲。长着一双大手大脚，全身长满毛发，当初路过这里的大部队也是吃了这种怪物的亏，有的士兵抓住几个拖了上来，那样子就和被雾蜂吸成的人干一样恐怖，有人说这是雾蜂吸成人干后的尸体，被怨气侵蚀而成的，这其实就是暗河里一种叫做水猴子的怪物。

天灵觉得身体都要被扯裂了，虽然老烟枪力气没有水猴子大，可天灵也吃尽了苦头，肺里空气越来越少，窒息感越来越明显。天灵的脸被憋得通红，腾出一个手拼命拍打老烟枪胳膊，那意思就是赶紧把他拖上去。

可老烟枪哪有水猴子力气大，他现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现在正想着还要不要救天灵，要不就把他扔下自己逃上去就完了，继续救还是不救，这是一个多么困难且容易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