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士长尤尔班微微扬起下巴,低声哼起一首古老的战歌。
沉寂的群山间,唯有战士们低沉的歌声回荡。夜风拂过,枯死的树枝轻轻碰撞,发出微妙的碎裂声。
这片森林早已死去,枝头连一片枯叶都未曾留下。
然而,在歌声之中,尤尔班和他的战士们却清晰地感受到,他们的灵魂与无数战友相互连结。
这不仅仅是一种心灵上的共鸣,而是一种真实的羁绊。他们的歌声,透过脑海深处的裂隙,将他们彼此交织在一起。
这首听似无词的战歌,实则是那位隐匿于裂隙中的主人的名讳所化。
他们每呼唤一次那个名字,裂隙的力量便在他们体内蔓延,而那位隐匿的主人,也将赋予他们更强大的战斗之力。
“尤尔班。”
尤尔班听见有人唤他,便缓缓转过头去。副战士长埃吉尔已经靠近,神情凝重。
“最好停下歌声。”埃吉尔低声道,“可能有埋伏。”
“埋伏?”
尤尔班挑了挑眉,似乎对这个提议感到不解,随即环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
的确,他们正沿着峡谷底部行进,若是敌人埋伏在高处,那将是一场不小的危机。
但对阿尔瓦尔德的战士来说,“埋伏”这种概念并不常见。
“那就更该放声高歌才对。”尤尔班语气笃定,
“我们可不是南方那些胆小的部落民众,我们是阿尔瓦尔德的战士。高声呼唤‘那位’的名讳,让这片战场为我们颤抖吧!”
“可我们的任务不是战斗,而是掠夺过冬的物资……所以……”
“所以什么?”尤尔班轻笑,眼神锋锐如刃,“顺便收割一些帝国军的脑袋,不是更好吗?还是说,你认为帝国的军队,比‘主’赐予的力量更强?”
埃吉尔目光一沉,死死地盯着尤尔班。
他与其他战士不同,哪怕不依赖歌声,依旧能凭借自身的磨砺成为强者。
但即便如此,他依旧不是尤尔班的对手。
尤尔班比他更年轻,也未曾受过严格的锻炼,可他却无可争议地更加强大。
原因很简单,尤尔班从未停止过歌唱。他日夜吟诵裂隙的真名,甚至在梦中,也在低声咏唱。
“我是说,‘黑发的野兽’的传闻很糟糕。”埃吉尔低声道,“已经有三个战士队伍死在他手里了。至少,也该派出斥候先行探查……”
“失败,只是因为你们胆怯,未曾虔诚地高呼‘主’的名讳。”尤尔班冷笑,“如果你们的信念足够坚定,将主的名讳彻底铭刻进灵魂深处,又怎会有败北可言?”
“如果光是呼唤‘主’的名讳就能获胜,那我们为何至今仍未攻陷贝尔德贝?”
埃吉尔的话音刚落,尤尔班的手已经狠狠攥住了他的衣领,猛地将他提起。
两名率领战士队伍的指挥者突然爆发冲突,整个行军队伍瞬间停滞,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们身上。
尤尔班的身材比埃吉尔瘦小得多,可他仅用单手,便轻而易举地将埃吉尔提起,抬到了膝盖的高度。
他的双眼泛起诡异的紫色光芒,如同深渊般幽邃。
“都是因为有你这种懦弱的家伙。”尤尔班语气阴冷,声音中透着一丝疯狂,“若是南方那些蠢货也能如我们阿尔瓦尔德战士般无畏,别说东部,整个帝国早该归于我们脚下。
埋伏?让他们来好了!要是我们静悄悄地前进,结果敌人都没发现我们就走过去了,那还怎么战斗?”
话音未落,他猛地甩手,将埃吉尔重重摔在冰冷的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