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陛下设盛宴款待群臣,共赏大唐皇宫通电之旷古盛事。华灯璀璨之下,众人推杯换盏,兴之所至,直至夜色深沉,方才意犹未尽地散去,各自踏上归程,返回宅邸休憩。
晨曦微露,程咬金悠悠转醒,只觉神清气爽,遂踱步走向练武场。其心中思忖,值此良辰,正宜舒展周身筋骨,抖擞精神。
待其行至练武场中,目光所及之处,恰见程处默正悉心指引程处亮与程处弼练习骑自行车。
程处默身为长兄,于教习之际,兴致盎然,不时展露诸般精妙车技,或疾行如风,或盘旋若舞,引得程处亮与程处弼二人瞠目结舌,心中满是艳羡钦佩之意。
程咬金乍见那自行车,其形制精巧新奇,实乃生平仅见。
程咬金性本豪爽不羁,且对新奇之物向有好奇探究之心,此刻见状,顿时心潮澎湃,未及思索言语,一个箭步如电闪般疾趋上前,径直将自行车揽入怀中,而后凭借方才所见程处默所授之法,跃跃欲试,欲亲身体验这新奇玩意儿的驾驭之妙。
程处默见状,不由得心急如焚,在旁顿足连连,高声呼喊:
“阿爷,您千万小心,莫要有所闪失,谨防摔伤啊!”
程咬金闻得此言,却全然不以为意,仰头纵声长笑:
“怕甚?你爹我半生戎马倥偬,于那刀光剑影、烽火硝烟之中穿梭往来,在大军之中可七进七出,皆能泰然处之。
区区一辆小小自行车,岂会成为我程咬金之阻碍?
休要多言,看我如何驾驭它!”
言罢,程咬金豪情满怀地跨上自行车,双足猛力一蹬。
岂料那自行车初时竟似脱缰之马,难以驯服,左右剧烈摇晃,险象环生。
程咬金一时难以掌控平衡,只觉身形一晃,瞬间便摔倒在地。
“哈哈哈哈……”
程处默三兄弟目睹此景,先是一愣,继而忍俊不禁,哄堂大笑。
程咬金瞥见这三个混账小子竟胆敢对自己肆意嘲笑,顿时怒目圆睁,心头火起。
“你们三个小兔崽子,瞎咧咧笑个甚?还不速速过来搀扶老子起身!”
程处默三兄弟见老头子已然动怒,心中暗叫不妙,赶忙强抑住笑意。
他们深知老头子的脾性,若是真把他惹恼了,保不齐老头子会拉着他们切磋武艺,到那时,自己三人少不得要被狠狠教训一番。
于是,三人不敢有丝毫怠慢,迅速奔至程咬金身旁,满脸堆笑,小心翼翼地将其搀扶而起,口中还不住地赔着不是。
程咬金起身,洒脱地拍落身上尘埃,双眸之中光芒闪烁,满是不服输之意,朗声道:
“再来!俺就不信,这小小物件能难倒我程咬金!”
“阿爷,你可得千万小心呀,别再摔倒了” 程处默在旁边赶紧叮嘱道。
“去去去,别小看你老子,刚刚就是没注意”
幸得程咬金身负武学功底,根基扎实,身形矫健且协调性极佳。
历经数次不懈尝试,终能渐悟骑行诀窍,成功掌握平衡,得以骑着自行车平稳前行。
一时间,程咬金意气风发,得意洋洋地骑着车,于练武场庭院之中绕行一圈复一圈,仿若孩童得获心仪玩具,乐此不疲。
“阿爷,您真是太厉害了!”
程处默三人见阿爷如此欢愉畅快,心中亦觉欣然,相视一眼后,齐声夸赞道。
程咬金闻得夸赞,愈发开怀,纵声大笑:
“那是自然!你阿爷我纵横天下,无所不能,此等区区小事,实乃不足挂齿!”
程咬金骑着自行车在练武场绕行一圈又一圈。
初时的新奇与兴奋过后,只觉这骑行虽别有一番趣味,却远不及策马奔腾那般风驰电掣、畅快淋漓。
心中那股子豪情与不羁瞬间被点燃,遂不由自主地越蹬越快,似欲于这有限的空间内寻出几分往昔在疆场驰骋的豪迈之感。
程处默三兄弟敏锐地察觉到老爷子骑行的速度愈发迅疾,心中顿时忧虑丛生,齐声呼喊:
“阿爷,阿爷,您且慢些,万万小心,莫要摔着了!”
语毕,三人不敢有丝毫懈怠,赶忙拔腿追了上去。
此刻程咬金亦觉情形有些不妙,只觉头晕目眩,眼前景象竟也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原是这接连不断地绕圈,令他身体渐感不适,已然有些晕头转向。
“哎哎哎~~~”
他口中不禁发出惊呼,手中车把亦随之开始左右剧烈摇晃,险象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