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你先忙！”接连被李农拒绝，蔡华脸上的笑容消失，但还算平静，只是他那微微颤抖的肩膀说明他内心波动十分剧烈。

“蔡大人，告辞了。”李农拱手告别，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蔡华冷冷盯着李农的背影，久久不动。

其中一个轿夫见蔡华孤零零地站在那里，上前几步，好心劝说道：“大人，此地风大……”

“啪！”

一声脆响，轿夫脸上重重挨了一巴掌。

“哪来这么多废话？”蔡华冷冷说道。

“小人再也不敢了。”轿夫何曾见过如此蔡华如此冷酷的一面，吓得全身发抖。

“再也不敢？”蔡华轻蔑一笑，冷冷说道，“做完今天的活儿，你就直接走人吧。”

轿夫顿时脸上苍白起来，想不到一份好心却换来被辞退的下场，这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

直到走出蔡华的视野之外，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才渐渐消失，李农可以断定，蔡华不会武功，但他的内心之狠之毒，比许多人都要恶劣。

想想自己平白无故地多了一个敌人，李农感觉有些不值得。

但自己又好像没有做错事，只是拒绝了一下对方，想不到会引来如此强烈的结果。

奶奶的，这个蔡华不是个读书人吗，怎么会如此之狠？

本来一个严子松就已经够烦的了，现在又多了一个笑里藏刀的蔡华，是哪个混蛋说的“虱子多了不痒”，李农感觉自己此时浑身上下都在痒的。

摇摇头冷静了一会儿，李农继续朝永丰门走去。

当李农走到永丰门之时，突然发觉天上飘起了朵朵雪花。

此时还未到冬季里最冷的时候，所以雪花有点小，落在身上一下子就化得无影无踪。

李农缓缓伸出右掌，掌心向上，雪花飘落在掌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成水。

不一会儿，他的手掌便被冻得通红，感觉有点冷的他不禁拉了拉衣裳，把自己裹得紧一些。

然后他的眼角暼到了里城门不远处的地方蹲着一个小男孩，他应该是在向来往的行人乞讨。

用“应该”两个字，是因为这个小男孩不像其他小乞儿那样又哭又闹做出可怜的动作，甚至缠着过往的行人不放，他只是静静蹲着。

但现在的世道人心冷漠，加上天气寒冷的缘故，路上行人都是匆匆而过，又有谁会在意这么一个命贱如草的小人物。

试问襄国城内，哪天不冻死几个人？

李农并没有太在意小男孩，这个时候慈善之心太泛滥可不是什么好事。

过了一会儿，午饭时间到了，守卫拿来了热腾腾的饭菜，李农招呼大家轮流吃饭。

似乎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小男孩的目光转移到了这边。

李农恰好抬起头，与小男孩的眼睛对视了一下，他发觉小男孩的眼神很复杂，那不像是乞讨的样子，更多的则是担忧和焦急。